其他人都冷眼看着,没有阻止的意思。
“我胡说八道吗?老太太头上的银簪,手腕上的银镯子,不都是我娘的吗?带着死人的东西,老太太,你晚上睡得着吗?”
刁婆子骤然色变:“你,你怎么知道?不是,你胡咧咧啥!”
二媳妇方氏是难产而死。尸体还没凉,刁婆子就以要置办棺材为由,逼着二儿子拿出方氏的嫁妆。
当初方氏娘家很穷,只有方氏这一个女儿。为了让女儿在婆家有底气,方氏的娘家可以说是倾家荡产为女儿置办了体面的嫁妆。
两床被子,一两银子,一根实心银簪,一只实心银镯子。
一两银子在大女儿出生后慢慢花光了。银簪和银镯子被觊觎已久的刁婆子占为己有。
柯二富没有等到老娘许诺的棺材。最后,方氏被破草席一卷,草草下葬。
柯二富当时就被气得一口血喷出老远。自那以后,就抑郁成疾,拖了三年,含恨而终。
刁婆子永远忘不了老二临死时的眼神,绝望,死寂,仇恨。
他的恨意像附骨之蛆,令刁婆子的骨头缝里都透着阴冷之气。
刁婆子忽然哆嗦了一下,心虚地眼神闪烁。
黄昏的光线影影绰绰,刁婆子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窥视自己。
“干啥?干啥?又吵吵啥?能不能消停点?”柯老头及时救场。
每当刁婆子理屈或回避不想解决的问题时,柯老头就会及时出现,让事情不了了之。
这次也一样。
柯老头看着苏锦,面色严厉:“二丫,我不知道你听了谁的挑唆,闹着要分家。如果你执意要分,也不是不行。但你分了之后别后悔。”
啥?
苏锦怀疑自己听错了。
柯老头居然主动提分家的事?
她心里狐疑,面上不显。
柯老头肯定有后续,且先听听。
“爷给你一天一夜的时间考虑。如果明天这时你还执意分家,爷就答应你。但丑话说在前头,二房就剩你自己,田地房子都没你的份。”
“不用考虑,现在就分。但要找族中长辈做见证人。”
柯老头一噎。
目光阴沉盯着苏锦:“我说明天就明天。只要你不再闹,明天就找族长分家。”
苏锦呵一声:“是我闹吗?我闲一会儿,你们都难受得心里长蛆,就怕我死得慢。”
柯老头又被噎了一下,目光阴阴沉沉的,像一把刮骨刀。让人心里非常不适。
“都散了!”他朝刁婆子狠狠瞪了一眼。
“阿奶,我想吃鱼。”柯来宝很没眼色地凑上来。
鱼又腥又臭,他才不愿意吃。但只要扫把星手里的,他都想夺过来,哪怕扔粪坑里,也不能让扫把星拥有。
“拿来,给宝儿烤烤吃。”刁婆子理所当然伸出手。
苏锦扯扯嘴角:“我还没吃饭,我好不容易捉上来的,阿奶想饿死我?”
“一顿两顿饿不死,你个扫把星,命硬着呢!”
这都是刁婆子惯常说的话,柯来宝张口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