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谁也没挽留。
柯老头深深看了苏锦一眼,重重哼了一声:“都进屋去。”说完,转头回屋了。
院子里只剩下苏锦。
老柯家的不要脸是深入柯二丫骨髓的。所以,苏锦没当回事,回后院去了。
堂屋里,柯老头问清了白天发生的事,最后得出结论:“这丫头不能留了。”
柯春艳赶紧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柯老头没丝毫犹豫,对柯春艳说:“既然你认识那家人,就由你去牵头,让你大哥去谈,争取让那家多给些银子。”
再过两天,两个童生儿子回来,又该交下半年的束脩了。他正愁没地方筹钱呢!
只要能换钱,柯二丫有什么变化,柯老头也不在意了。
老柯家的晚饭到了半夜才吃进肚里。
柯老头在外人面前说的好听,但并没有让人给苏锦送饭。
第二天早上,柯春艳和柯大富去了镇上。柯老头和三富四富做收秋准备。
柯小玉睁开眼就习惯叫扫把星。但是今天没有人应声。
她气呼呼出了房间,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在厨房找到了刁婆子:“娘,那个扫把星今天也不干活吗?不就头破了吗?值得这么大惊小怪。”
刁婆子也很生气。之所以能忍着,就是想着扫把星能给她换一大笔银子回来。
于是告诫柯小玉:“这两天你别支使她,让她少干点活儿,争取到时卖个好价钱。”
说完,又觉得气不平:“一会让她去打猪草。”
苏锦从后院出来时,老柯家的人已经吃完饭,连泔水都没给她留。
她进厨房烧水洗头,柯五富的儿子,九岁的柯来贵挡在门口,大声喊:“阿奶,扫把星要进厨房偷吃的,你快来呀!”
苏锦:……老柯家的劣根性完美地传到了第三代。
刁婆子阴沉着脸出来,那眼神跟要吃人一样:“贱皮子!不去打猪草,在这里晃荡啥?”
苏锦撩撩板结的头发,目无表情道:“你确定让我顶着这样的头发出去,然后再宣扬一遍柯来宝的歹毒?”
刁婆子的老橘皮脸一哆嗦:“你敢!你个下贱胚子!”
“你看我敢不敢?还有,老柯家的人都是不要脸的下贱胚子,你不用再一遍遍提醒了。”
“啊!你个满嘴吃屎的玩意儿,竟然顶撞辱骂长辈,你个不孝的东西,看我不打死你。”刁婆子满院子找武器。
柯老头皱眉:“干啥?干啥?还嫌不够丢人?咋呼啥?让二丫洗头。”
“洗头用凉水不行吗?烧水不废柴吗?”
苏锦凉凉道:“柴火都是我捡的。难道我没权利用?”
以前的柯二丫都是用河水洗头,自己捡来的柴没权利用。但是苏锦不惯着他们。
“我就是不让你用,你能怎么地?”刁婆子双手掐腰,蛮横地斜睨着她。
苏锦阴恻恻一笑:“不让我用,我就把柴堆点了,谁也别用。”
“你要敢,看我不撕了你个小浪蹄子。”
“如果我死了,你的俩儿子别想再考取功名。”
“行了,行了,还有完没完?你回屋去,来贵也回屋,让二丫洗头。”柯老头走过来,没好气地把刁婆子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