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嗤笑一声，竟然对东方叶的吹捧也没反驳，道：“我虽然紧张这孩子，总怕她被兽界那帮禽兽盯上，想全方位的把她保护起来，但这孩子从小不爱学习，我曾答应过她，让她轻轻松松过完一辈子，什么都不用操心。”
我：？
我脸上浮现几个问号，我从小不爱学习？！
爷爷说的是我吗？
我从小虽然算不上叶京褚那样的学神，但是学习成绩也算名列前茅，从来没有掉出过前五名，爷爷管我这成绩叫不爱学习？
明明白维才是学渣好吗，每次考完试都要被叫家长，有一段时间，更是全家都以替白维开家长会为耻呢！
“所以我那一身本事，都教授给我那不成器的孙子了，如果说现在出现在这里的是我孙子白维，这事还不稀奇，因为我确实教授过幻术给他，但是我家白希——”
爷爷停顿了一下，正色道：“在我死之前，别说术法了，她都不相信世上有鬼，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所以我的本事，她一丝一毫都没学过。”
“怎么可能？”东方叶这次彻底震惊了。
他似乎不相信爷爷的话，于是看向我。
没了笑呵呵的神色之后，此刻那股来自上位者的庞大压力才对着我倾泻下来，让我有种心
神一震的感觉。
随之而来的，是无限的恐惧和危机感。
让我明白自己绝对不能对着他撒谎。
于是我点了点头，说：“爷爷确实没有教过我，我对幻术的了解，全部来自于蛇族。”
“之前蛇族柳天青想抓我来着，对我使用了几次幻术，都被我侥幸逃了出来。”
“之后我对幻术就有了一点免疫力，一旦周围出现幻境，我脑子里就好像绷起了一根弦，必须要把那幻境破解掉才行。”
“所以你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进入这里的？”
东方叶问。
我点了下头。
东方叶眼底浮现出一团巨大的疑惑，骤然看向爷爷。
几乎在一息之间，他眼瞳就被一股强烈的情绪充斥着，如同澎湃的潮水，瞬间便要将他吞没。
他迫不及待的问：“上古幻术，她是苏苏的什么人？她跟苏苏有什么关系？！”
爷爷：“你先冷静……”
“我没法冷静！”东方叶眼睑迅速变得赤红，本来就惊世绝伦的五官，此刻也因为情绪的大起大伏，显得多了一丝清冷的破碎感。
让人不觉跟着他的情绪揪心起来。
爷爷注意到他情绪失控，而且还朝着我冲了过来，急忙抬手。
四周的水面轰然炸起一团水花，尽数浇在激动的东方
叶身上。
那些水都是由地下阴气所化，阴寒无比。
此刻在爷爷的操控下，浇湿东方叶又迅速化成一层薄冰，覆盖在东方叶身上。
这突如其来的冷意，终于让东方叶冷静了几分。
但他那双漂亮的眼睛，还是如同一只找到猎物的猫一样，紧紧看向我：“上古幻术！”
“蛇族当年传承的，只有半部上古幻术，威力折损了至少七成！”
“即便这些年蛇族窃取狐族魅术，将两种术法融合在一起改良，形成新的蛇族幻术，但其威力，充其量也只达到上古幻术的五成之威。”
“也就是说，刚刚站在溶洞里的，即便是蛇族首领柳天青，他也不可能破开我设下的上古幻术，进入这里。”
“如果你当真没有将上古幻术传授给她，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
说着，他看向我的眼瞳开始剧烈颤抖起来，眼底似乎藏着无尽的惊喜与思念。
一滴清泪，竟然从他的眼角滑落下来，轻轻砸在无边无际的水面上。
而我的心，竟然也离奇的随着这一滴泪，变得隐隐作痛起来。
什么情况？
难道我以前认识这个东方叶？
我有些仓皇，不知所措。
“她是苏苏的轮回转世。”
“对不对？”
东方叶不敢贸然确定
，转头看向爷爷。
问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他的语气已经陡然放轻，仿佛一只等待了千年的小猫，终于等到了属于自己的那条小鱼。
而因着等待的时间太久远，小猫太过于珍惜，让它在看到鱼的瞬间，惊喜到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声音很轻，似乎怕声音大了，所有的惊喜就会化成烟消散掉。
亦或是，怕声音大了，梦就醒了。
这种浓烈到极致的思念，犹如一把冰锥，插入我心口。
我忽然感觉到胸腔一阵锐痛，啊了一声，身体不受控制的朝湖水栽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