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连点头。
研究了一晚上的黑符,我早就饿了。
此时叫了外卖,我趁等饭的功夫,问卫渊:“你一直在关注五通驴的情况?刚刚为什么说他也有参与神兴小学事件的痕迹啊?你发现了什么?”
“那个臭道士说,神兴小学校长室里除了逆向奈何桥,还有一座连接人界与兽世的桥。”
“当时我就奇怪,那个山田复活他的人,开启一道联通阴阳的桥就够了,连接兽世干什么?”
“而且兽族拥有很强的领地意识,如果没有提前协商,达成一致的话,他敢在兽族地盘上开个洞,架一座桥,他的计划也就不用实施了,兽族的守卫会直接把他撕成碎片,连仅有的一魂都剩不下。”
“所以他开那座桥,不是为自己开的,而是为了兽族的人开的。”
“兽世种族众多,乍一说谁想开通这座桥来人界,我也猜不出来,但五通驴偏偏在咱们身处神兴小学的时候来这里驻足,说明他不止清楚当时我没在,他还清楚我在哪,甚至知道神兴小学里的状况,确定我暂时不会杀个回马枪,跟他碰面。”
“所以跟山田勾结的兽族,必有他一个,且他不是唯一。”
我瞬间恍然,点头道:“没错,从那次私闯民宅,被你的防御阵教训了之后,他就很怕你,再也没出来作过妖。
“所以不确保自己安全的情况下,他不敢贸然出现。”
白维去房间取了洗漱工具,此刻一边在我身边刷牙,一边参与讨论:“你们说,跟五通驴合伙的兽族会是谁啊?”
“他大大小小算个仙家,又修炼了那么多年,修为深厚,普通的兽族他也看不上吧?能跟他成为朋友的,一定也不是一般兽族……会不会是蛇族?”
此话一出,我跟卫渊齐齐看向白维。
“你们干嘛这种眼神看我?难道你们已经知道跟他合伙的兽族是谁了?”
“还能是谁?”卫渊无语。
我说:“999的概率,是柳天青。”
卫渊一指之前关押柳天青的房间门:“柳天青自从被我扣住之后,一直心有不甘,尝试破阵出逃,本来凭他自己的实力,想突破禁制离开这里,至少还需要5年时间,但前不久,他成功逃离,回到已经乱成一团的蛇族。”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是用蛇族幻术,迷惑了徘徊在外的五通驴,说服他成为自己的帮手,里应外合才破
阵成功的。”
“所以在兑现承诺之前,能跟那头犟驴合作的,只能是柳天青。”
被他这样一说,我忽然感觉到一阵心虚。
如果真是五通驴帮助柳天青破阵逃脱,那事情的罪魁祸首,不就成了我?
毕竟如果不是我跟五通驴许了三个新婚愿望,指定要蛇族少主柳天青作为娘家送嫁官,送我出嫁,五通驴也不会在别墅外面徘徊那么久。
其实他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救出柳天青,哪怕柳天青不用幻术给五通驴画饼,他也一定会想方设法破除保险柜上面的封印。
这般想着,我额头已经浮现出一层冷汗。
当时许愿这个,是觉得柳天青被卫渊关在铜墙铁壁当中,五通驴就算说破大天,他只要搞不定卫渊,就没法释放柳天青。
不能让柳天青当送嫁官,送我出嫁,五通驴就不算完成了我的心愿,不能强迫我嫁给他。
而且就算计划出了点问题,五通驴成功的解救柳天青出了保险柜,我也不怕。
蛇族想方设法的寻找点亮血纹之人,甚至为了找人,不惜与生死局、与人类玄术圈为敌,不就是想给蛇族培养胎奴,改良基因血脉吗?
一旦柳天青知道我就
是点亮血纹之人,他还肯把我送给五通驴当新娘子?
当时被五通驴逼婚,走投无路,我只想着许下这个心愿,五通驴就要跟狐、蛇两大种族为敌,我坐山观虎斗,到时候就安全了。
我以为我成功卡到了bug,却没想到柳家老太爷会在跟卫渊的战斗中落败,造成蛇族大权旁落。
一旦将来蛇族的新任首领,是柳天青。
那么有了这份雪中送炭的交情,柳天青会不会同意出任送嫁官,让我嫁给五通驴?
身为仙家,一旦他满足了我的愿望,到时候我再反悔,就是我违约,他可以对我施行惩罚。
到时候,连天道都会帮着他……
刚刚那个纸人轿子,或许就是双方达成一致的征兆!
卫渊看我面色有些难看,推了推我的胳膊,问我:“想什么呢?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模样。”
我咬了咬嘴唇,问卫渊:“柳天青的修为,到了什么程度啊?”
“以我跟白维……加上你的实力,能不能再次打败他?”
卫渊呵呵冷笑一声,不大高兴的睨着我说:“加上我,还用你们两个参与吗?”
“你们俩充其量算是个零头,能在我跟他打架的时候扇扇风,递瓶水
。”
我点了点头,陷入沉思。
卫渊却忽然想起什么,道:“也不尽然,如果你发挥的好,那就只有白维是零头,你可以在关键时刻偷袭他,一击制敌。”
“这样算的话,稳赢。”
白维郁闷的皱起眉头:“什么叫我自己是零头啊?偷袭这么不光彩的事,能让女孩子上吗?”
“万一被记恨怎么办?所以偷袭这种脏活儿,必然得我出马!”
我心头一暖,顿时被白维逗的噗嗤一声笑出来,道:“你都说这是脏活了,还抢着出马。”
“我认为,在生死攸关的时刻,任何道义规矩都是pua傻子的谎言,只要能赢,偷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也得我去!”白维一挥手,强势的打断我,十分大男子主义的说:“虽然你现在有血灵罩着,实力比我略高那么一丢丢,但咱们白家有规矩,只要我还能喘气,就不能让你身涉险境,这是咱爷爷下达给我的任务,万一真的打起来,你找个安全的地方乖乖猫着就行了。”
我被白维这突然降临的大男子主义搞的哭笑不得,只好点头:“好!我弟弟真是长大了,都能挑大梁了,说话也变得说一不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