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陶公主见汉景帝把王皇后和苏嬷嬷支开了,眼下大殿内只有自己一个人,身处独木难支的境况,那说话的语调不由自主地凄凄惨惨道来:“陛下,陈蟜也算是九死一生,臣妾恳求陛下饶恕他这一次,臣妾保证他以后断不敢如此,若有下次不用陛下动手,臣妾来”
为了给隆虑侯陈蟜争取一线生机,馆陶公主也顾不得自己的脸面,一边蓬头散发地磕头,一边梨花带雨地哭诉道:“陛下,念在代国花园的情分里,望陛下饶过陈蟜这次,若是隆虑公主想回宫中,臣妾绝不敢从中阻拦”
一提到代国花园的事情,汉景帝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道:“隆虑侯暂且回公主府静养吧,至于隆虑公主的去留,得看她的意思儿女大了,得要有主见,她选择了什么路,得要自己走下去,怨不得别人”
“父皇,这”太子刘彻难以置信地说道,心里想到父皇为何这样就放过了隆虑侯陈蟜,这不就是一场苦肉计而已,难道父皇看不出来吗?
馆陶公主见太子刘彻欲言又止的样子,虽心里不由地记恨起来,但嘴上感恩戴德道:“臣妾,谢陛下开恩”
“等一下,死罪难免,活罪难逃”汉景帝话锋一转继续说道:“隆虑侯这伤养好因需半个月的日子,半月过后隆虑侯必须去”
“去去廷尉诏狱去永巷还是去哪里?”神色大惊的馆陶公主,嘴唇微微发颤地问道,心里想到的是,原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本以为陛下会念着旧日的情分,会饶过陈蟜这次,没有想到还有后面的事情。
太子刘彻听到馆陶公主这句话,才恍然大悟起来,原来父皇是这样想的,当即佩服地对着汉景帝说道:“父皇,英明,犯了此等大罪,定是去廷尉诏狱,正好和淮南王世子刘迁一起作陪”
“不,陛下,这还不如把臣妾杀了算了死了正好,就不用瞎操心”馆陶公主,当即忿忿不平地继续说道:“陈蟜若是去了,那日后怎在长安城立足,这不是要了他的命树要皮而存,人要皮而活”
“廷尉诏狱,永巷这些都不用去,陈蟜好歹还是朕的女婿,隆虑公主的夫婿朕怎舍得让隆虑侯去这两个地方”汉景帝嘴角含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冷笑意,淡淡地回复道:“半月后,朕会封隆虑侯为殄夷将军,去替朕到北方保家卫国,三年为期,三年之后才能还朝对了,只能带几名奴才,一个端茶倒水的奴婢都不可以带”
“陛下,保家卫国,镇守北方一个奴婢都不给带这”瘫软跪坐在地上的馆陶公主,十分震惊地问道。
汉景帝见馆陶公主那不情愿的样子,当即斥责道:“怎么,馆陶公主是不舍得?还是说希望三年之后隆虑侯还带着一群娃娃回朝面圣”
“陛下,臣妾不是那个意思臣妾是担心,隆虑侯难以胜任这将军一职,怕有负圣恩”馆陶公主立马求情道,心里不由地恨起来,陛下真是刻薄寡恩,隆虑公主眼下就是静养身体,却心狠手辣把自己的儿子隆虑贬到九死一生之地,明面上是说皇恩浩荡,暗地里就是变相在把陈蟜往火坑上推!
心中十分不悦的汉景帝,当即苦口婆心地劝道:“皇姐,莫要辜负了朕的一片心意,陈蟜性子骄纵,做事冲动,眼下去北方历练一下,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