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说说吧,你有没有撞过南墙?”
看着依旧伫立于石阶上的少年,云天虹轻声说道:“我想知道你的一些故事。”
李修元摇摇头,轻声回道:“谁没有撞过南墙?只是,南墙我撞了,故事我忘了。”
云天虹闻言之下,忍不住伸手拉着老和尚的手呓语道:“师兄,如此的妖孽,天地间要怎么样的玲珑之心,才能配得上他?”
老尚摇摇头:“我不知道。”
宇文琉璃摇摇头,轻声说道:“河边的十年,我没忘记呢。”
李修元心里咯噔一声,淡淡一笑,摸出一小瓮酒,自己抱着喝了一大口,然后递给身后的公主。
哈哈一笑:“你是一个痴人!”
面对身前不远处无数全副武装的禁军,李修元的脸上没有一丝神情。
而是静静注视着受伤之下,脸色苍白的宇文杰,冷冷地问了一句:“如此,你还要让这些禁军来送死吗?”
“锃!”一声响起。
却是澹台明月的灵剑终于出鞘,在晨风中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欲要无极圣地的力量,斩向眼前这身负妖法的少年。
此时,玉佛寺的老僧已经走远,消失在晨风中的佛光里。
李修元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而是跟宇文杰说道:“我可以放过那和尚,但是现在谁敢再挡我路,神魔皆斩!”
此话一出,如一把风中之剑往禁军斩去,禁军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有了老和尚的前车之鉴,谁也不想再跟眼前的妖孽一战。
百里云烟走了过来,看着一身染血的宇文杰,颤声说道:“师姐你打不过瞎子,让公主离开吧,既然她不想回皇宫。”
在她看来,若是换成自己是凤凰城的公主。
只怕自己也不想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更不用说,她也知道这十年来凤凰城的公主一直在通天河边修行。
十年,可以发生很多的事情了。
想了这里,又安慰宇文杰道:“既然公主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凤凰城不如成全她们吧,何苦呢?”
澹台明月缓缓走过来,来到坐在椅子上的宇文杰身旁。
伸手将他抱在怀里,眼里很是惘然。想着师妹说的这番话,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不能替公主做出选择。
宇文杰也知道就凭自己身后的数百禁军,一旦动起手来,只有送死的份。
甚至他的灵剑已经断在玉佛寺的老僧手里,断在少年的剑下,他也重伤拿什么跟眼前的两人去拼。
就在他欲要下令放行的刹那。
风中却突然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慢着。”
就在所有人发呆,甚至以为煎熬了一夜,终于分出一个胜负结局的时候。
一辆马车缓慢自晨风中而来,来自于数百禁军的身后。
在马车后面还有二百全副武装的禁军,战马踏破清晨的宁静,如暴雨一般来到了小金山前。
一位身着黑衣的老太监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当他落地的那一瞬间,宇文杰顿时眉头一展,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在李修元的神识注视之下,却是二百禁军齐齐下马,跟在这个身高不过五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脸上满是沟壑的老人。
身后的宇文琉璃轻声说道:“这是宫里的老太监,修为恐怖的一个家伙。”
李修元没有吭声,只是点了点头。
皇宫里,已经回到宫殿中的皇后娘娘,坐在桌前,手里端着一碗雪参莲子粥,注视着小山发生的一幕。
忍不住幽幽地说道:“想不到,玉佛寺的大师竟然失手了,不可思议。”
宇文天成叹了一口气,指着晨风中的老太监说道:“西门家的老头去了,这事就落在他的身上了。”
皇后娘娘幽幽地说道:“说得也是,这事也算是浮云城的事,他也不能置身事外啊!”
宇文天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已经恢复到少女模样的公主,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倘若眼前的老太监还搞不定那瞎了双眼的少年,只怕公主真的要离开皇城,回到雪原大地去了。
他也知道,凤凰城的公主回到雪原大地,便如鸟儿回到了森林,只怕再也不会理会他这个在凤凰城的父皇了。
这个时候,小金山下到处都是人。
更有昨夜没有赶来的修士,也趁着天亮之时赶了过来,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跟昨天夜里的一些熟人打听。
而守了一夜的修士们则在猜测来人的身份。
神算子传音给身后不远处的修士,于是所有人都知道来人是皇宫的太监总管,代表皇帝来此。
晨风拂来,卷起一抹血腥的气息冲进缓缓而来的老太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待得走近之后,看着地上的斑斑血渍,不由怒道:“这里是皇城,谁敢在此动手行凶杀人?”
说话间,老太监一步而来,围住山门的禁军瞬间往两边分开,给总管大人让出一条通道。
看在神算子的眼里,眼前明明只是一个太监总管,却挟着几分皇帝老儿的气势。
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跟身边的公冶野望笑了笑:“好一个狐假虎威的家伙。”
公冶野望没有吭声,他从老太监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气。
石阶上的少年手中无剑,地上不远处却是斑斑血渍,分明就在告诉才太监,我在这里别惹我,否则不介意让你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