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被人撕碎,撕成一片一片往风中洒落。
风停了,血未止。
直到这脸上有一道恐怖伤疤来自大楚的黑衣男人,倒在地上不再吭声。
直到一滩鲜血自他身上涌出瞬间染红了地板……
一帮闲人中,才传出一声幽幽的叹息:“好快的剑,果然是无敌天下!”
有人冷冷地说道:“只可惜这家伙太自大,以为瞎子就能任人宰割,可惜了!”
神医柳三生忽然呵斥道:“他就要死了,一个将死之人如何不出剑快一点,难道要血流干了,等着让你们出来捡便宜!”
“呯!”的一声,却是李白一掌拍在桌上,发出重重的声音。
他发出不甘的声音:“先生,这些家伙里藏着污垢,想要趁人之危。”
李修元笑了笑,拉着他挨着自己坐下:“你手里有剑吗?”
李白摇摇头,到现在为止,他手里还只有一把竹剑,还是先生削给他的。
一拍桌子,小光吼了一声道:“小兄弟,你也懂剑!”
隔得远远的,李白笑了笑:“略懂。”
小光拍了一下手里的黑剑,笑道:“那你还等什么?这家伙已经死了,他身上的钱袋归我,剑归你!”
不等众人说出一二三,小光便将黑衣人身上值钱的东西瓜分了。
李白一听,也不管先生反对,当下跑了过去,从地上捡起黑衣男人的长剑和剑鞘。
想了想,又将黑衣人的钱袋摸了出来,扔到小光面前的桌上。
嘿嘿笑了笑:“谢谢,这下我也有剑了。”
李修元摇摇头,却也没有反对,在他看来,或许李白早晚都得如此。
连着柳三生和苏玉都看着眼前一幕怔怔地说不出话来,心道原来坐在窗边喝酒的师徒两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这死人的剑都敢收起来,据为己有?
只有柳上元冲李白点了点头,笑道:“兄弟你不错,是个男人。”
此话一出,听得柳三生和苏玉两个男人一愣,心道你这是拐着弯来骂我们啊?
小光掂了掂手里的钱袋,叹了一口气慢慢说道:“你们还有人想出手的赶紧,别等我走出了眉州城,再后悔。”
人群里的一个人忽然笑了起来:“说得有理,只是你只有三天的性命,再加上瞎了双眼,你还能跑多远?”
柳三生一听,指着人群里的一个胖子喝道:“孟元笑,这位先生就算死在郊外某个树林,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躲在众人身后的胖子孟元笑摇摇头:“你懂个屁。”
柳三生想了想说了一句:“原来你跟这地上的家伙一样,也跟这位先生的仇,那你应该是那采花贼的师兄了!”
拉着柳三生手的女子闻言突然尖叫道:“先生你去杀了这胖子,我愿意死在你的剑下!”
她虽然不是什么烈女子,可是一听到这个叫孟元笑的胖子竟然是采花贼的同伙,当下忍无可忍了。
孟元笑摇摇头:“你凭什么说我是那采花贼的同伙?我又凭什么告诉你我是谁?”
苏玉叹了一口气,喃喃说道:“好吧我告诉你们吧,这胖子就是那采花贼的同伙,因为有一次他喝多了酒,在路上自言自语……”
孟元笑的脸色变了又变,冷冷地说道:“臭书生,你竟敢跟踪我,你不想活了!”
苏玉摇摇头:“我哪天只是走在回家的路上,不小心听了一耳朵。”
拉着柳三生的女子喊道:“先生杀了他!”
小光嘿嘿一笑,拍了拍手里的黑剑,轻轻地将它放回了剑鞘里面,脸上露出一抹浓浓的不舍。
看在李修元的眼里,就像是小少在这一刻跟自己最尊敬的师傅告别一样。
毫无来由的,他只觉得胸口一痛,就像有一根细细的钢针刺进了他的胸口一样。
紧紧地扶着桌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窗外风动,一片树叶飘了进来,落在桌上,李修元伸手拿起了这片树叶。
就像当年从老人手里拿起那颗高月儿所化的龙蛋一样,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看在李白的眼里,他没有吭声,却也知道只是一瞬间,自己的先生是真的生气了。
先生生气之下,那个叫啸中的家伙就会像街边的那桃枝一样,迎风斩落……
小光收起黑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冷冷地说道:“还好这位书生无心听到了你的秘密,否则,这眉州城里又将多一个采花贼子。”
胖子孟元笑冷冷地喝道:“你们这话就跟放屁一样,你们看看,这瞎子连站都站都站不起来了,你们还指望他能杀我?”
李白的手握紧了剑柄,看着李修元说:“先生,有事弟子可以代劳。”
李修元目光闪了闪,冷冷地说道:“你还小,不是他的对手,这事,不用你出手!”
李白点了点头,收回了剑:“就听先生的。”
小光想了想,望着虚空中喃喃说道:“师傅,不好意思,弟子给你丢人了……只是我好想你啊……”
李修元一时间怔怔无语,看着小光就像看着当年有高月儿一样。
胖子孟元笑自人群里走了出来,腰间有剑,看着小光哈哈笑道:“出剑吧,让我看看你的举世无双的剑法!”
柳三生怒骂道:“你这是乘人之危,不要脸!”
苏玉哆嗦地站了起来:“我拼了不要命,你要阻你一阻!”
“扑通!”一声响起。
没等一帮人反应过来,试图站起来的小光一头扑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