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曾在天山上受了般若寺破虚僧的传承,他也可算是我的师傅,如此算来,我叫大师为师兄也未尝不可啊”
正端着杯子喝茶的明惠一楞,古怪地看着李夜,道:“我如何知道你曾得到破虚僧的伟承?你小子想在混水摸鱼么?”
“我见灯明佛,本光瑞如此。东玄域大佛寺没有《法华经》,我受自传承于破虚僧大师,后手抄传于大佛寺中的老和尚师傅,是此可以明证。”
李夜想了想,转过身子在水盆里净了双手,取出身上的《法华经》,走到桌边双手递给了明惠大师。
明惠见着李夜认真的样子,轻轻地放下了杯子,双手在僧袍上擦了擦,接过经卷翻来细看。
过了片刻才轻叹一声,看着他平静说道:“你在天山上得破虚僧传承,在三域交界处与我相遇,在这方寸山深处还能再遇,这便是佛说的诸多机缘聚一身,若从破虚大师哪里算起,你做我师弟也未尝不可。”
无心和无忧一听,同时说道:“这种缘份师叔万万不可!”
无心无忧与明惠大师对话之时,抬头看着李夜,三人之间保持着一段距离。
二人看着李夜的神色有些古怪,而明惠大师则是微笑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发呆的李夜。
无忧想了想忽然说道:“无尘你若是做了师叔的师弟,我跟师兄岂不是以后也要叫你师叔了?这这岂不是乱套了?”
“若让住持师叔知道了,这可怎生了得?”
无心也喃喃地说道。
明惠翻开着李夜手抄的《法华经》,越看越喜欢。
看着无心我无忧傻傻作急的模样,伸出左手端起桌上的茶杯,认真地说道:“闻道有先后,入道无定时。各人自有各人的机缘,你俩个小家伙有无尘师弟的机缘么?”
说完将手里的经文递给一脸惶恐的无心,淡淡地说道:“修道、修佛、修心,讲究是一个修字,你两自问能做道无尘这样吗?”
无心双手接过经卷,捧在心里翻开细看,无忧也凑过头来看,两人越看越激动,越看越心惊。
他俩人都是自小出家,却没有修行过《法华经》,两人捧着厚厚的经卷,看着里工整的字里行间透着浓浓的禅意。
不由得说道:“无尘师弟的机缘果然比我两人深厚,看着我们也要去藏经阁里修行此无上经文。”
明惠大师微微一怔,没想到这两个小家伙竟如此直白。
忍不住说道:“你两欲修行此经文,还得去找你们的师傅明云去,可不经缠着无尘师弟,但自有自己的修行。”
李夜一楞,大惊道:“师叔不可如此,您是得道高僧,而无尘只是俗家弟子,当不起师叔如此。”
明惠怔了一下,想也没想就道:“我说行就行,赶紧煮饭去,师兄今日饿肚子了。”
李夜一下子傻了,心道我只是随口一说,您还认真起来了,这下麻烦了,以后在寺里肯定会惹来不少是非。
“师叔稍等,我这就去看,饭一会就好。”
说完赶紧起身离开,一边用手抹去额头的汗,一边喃喃自语。
“师叔我去帮忙,您坐这喝会茶。”
圆脸的无忧一转眼跑掉去厨房里找李夜,只留下师兄无心在风中零乱。
心事重重的无心对着面前丝毫没一点师叔架子的明惠,神情变得严肃起来,静静盯着炉火上翻滚的沸水。
沉默了片刻后,语气凝重说道:“师叔,您跟无尘师弟是开玩笑的吧?如果您当真的,那岂不是我们寺里众多师兄师弟,都要管无尘叫师叔了?”
秋风渐起,炉火上的沸水在翻滚,无心的内心也在翻滚。
“这有何不可?你师傅没教你不要执着于外相么?众生无相我亦无相,你跟比无忧要大许多,难道还不如他明白道理?”
“你不是怕他的辈份乱么?等住持师兄回来,我就将无尘的法号改为明尘,这下总可以了吧?”
无心一呆,没料到只是李夜的一番无心之语,明惠师叔却认了真。
想着以后寺里众多师兄师弟,管比无忧还小一岁的李夜叫师叔,平静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丝莫名奇妙的笑意。
就在这时,从厨房端着米饭出来的无忧说了一句话:“师叔,无尘师弟说可以吃饭了,我们下午去后山摘了许多新鲜的蘑菇,我从斋堂寻了些豆腐一起煮,可香了。”
明惠大师看着走近的无忧,微笑着道:“无忧呀,以后你叫管无尘师弟叫明尘师叔了,记住了,可不能乱了分寸。”
正端着一锅豆腐蘑菇汤走出厨房的李夜,看着呆站在无心身边的无忧,笑着说:“无忧师兄,这有凳子呢,你干嘛站着?”
无忧回过头,幽怨地看着他。
不甘心地叫了一声:“明尘师叔,我喜欢站着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