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夜给气得,给了阿贵一脚。“没见这是玄铁打的么?光钵就得几斤了,你试试?”
阿贵笑着不接嘴,只是拿起另外两个钵,加了一半的水。
李夜头上顶了一个钵,又让阿贵把另外两个,放在自己的肩上。吸了一口气,静了一下心思,准备迈步行走。还没走出十步,右肩上的钵就掉了下来,左肩上的钵里的水也是晃了出来,打湿了半身。
李夜一急,干脆脱了袍子,只穿一个大裤头,让阿贵加了水,再走。
先生看到李夜这个样子,也是忍不住笑道:“心别乱,守住神,开始的时候步子慢一些,身子稳着,腰挻直,别晃。”
听了先生的话,李夜稳住了心神,静气凝神,心思全在三个钵上,轻轻迈动了脚步。这回,走了二十步,然后左肩上的钵又掉了下来。
这一个下午,院子里就有一道风景,阿贵提了一桶的水,拿着水瓢,跟在李夜的身后,不停地替他加水。
先生刚想叫李夜,这头上的钵也掉了下来。
李夜心里寻思,这法身真的不好修炼呀。
阿贵在后面叫道:“少爷累不累,要不歇会?我这手都酸了。”
话说回头,将军府的小姐姐中午堵着李夜无果,回府吃完饭,便央求母亲带她去书院找叶夫人问个清楚,看看李夜是不是真去做了和尚,不能便宜了他。
将军在一边听了,很生气,不许小姐姐胡来。
小姐姐皱着小眉头闹得很,说什么也要去看一看。
将军夫人给闹得没办法,就想了个招,说去书院找下叶知秋,看能不能给小姐姐找个老师,教小姐姐诗书,学了武功,也要知书达理。
将军想了想,心道也是,女儿早晚要嫁人,多读诗书总是好的。道:“备上礼物,叫上你师傅跟你一道去书院吧。”
小姐姐高兴得跳了起来,一溜小跑去后院找师傅了。
许静云三十右左,修道之人保养得好,看上去才二十多,比将军的夫人显得年轻,五尺的身高身着一套青色的罗裙,端庄中又显得妩媚。
小姐姐进得师傅的房间,道:“师傅,我爹爹请你跟我去一趟书院呢,看能不能寻个老师学习诗书。”
师傅看了一眼小姐姐,回道:“你是想知道李夜是不是出家做了小和尚吧!”
小姐姐小脸红了,小手捏着衣角,不说话了。
师傅一看也是乐了,摆摆手,“也罢,为师就跟你去一回,见见书院的叶夫人。”
小姐姐一听偷着乐了,拉着师傅的手,出得房门去找自己的娘亲。
申时的书院,迎来了三位客人,小姐姐和师傅许静云还有将军夫人一起坐着马车来到书院门前,夫人叶知秋得到门房的通报,出得门来相迎。
叶知秋给将军夫人和许静云见过礼,就紧拉着一身红色罗裙的小姐姐,欢喜的不行,心道要是给我做媳就好了。
将军府的下人把礼品搬进了书院,一行四人则进到了书院的后堂,有下人看了茶给客人。
叶夫人拉着小姐姐的手,从堂前花厅茶桌上捡了杏花糕给小姐姐吃,望着将军夫人,轻轻问道:“许久不见夫人,您这还是头一回来书院吧?”
将军夫人看了一眼小姐姐,秀美的脸颊有点泛红,细语回道:“我前些日子给无双请了习武的师傅,这是许静云师傅。”
许静云向夫人点了点头。
将军夫人又道:“我与将军合计了一下,无双修了武道,还得再学习一些世间的诗书文礼,闻得书院的学风好,就过来给夫子和夫人添麻烦了,给无双寻一个老师,教她书法和诗书。”
叶夫人摸着小姐姐的头,欢喜的不行,表示没问题。
许静云喝了一口茶,问道:“听说李夜剃了光头,一大早跑去大佛寺找老尚去了,这不是好好地跟学莫语先生学习琴吗?怎么寻思着出家了?”
说到这里,将军夫人和小姐姐的脸红了,心道师傅你也太直接了。
叶夫人一听乐了,赶紧回道:“李夜这光头,是昨天在先生的院子里又挨了雷劈,头发衣服全焦了,不成人样,所才才剃了光头。”
小姐姐一听炸了,从叶夫人的腿上跳下来,正想说话,这时将军夫人先说了:“唉,这孩子咋就这么命苦呢?出生的时候才挨了雷,这才没几年,怎么又挨了雷?”
许静云也是端着一杯茶呆了。
小姐姐红着眼,望着叶夫人说:“夫人,我中午看李夜没事呢,他跑得欢呀?”
三人都望着叶夫人。
放下手里的茶杯,叶夫人道:“阿贵说先生给李夜检查了,身体没事。”
三人这才一道吐了口气,放下悬着的心。
叶夫人又道:“至于去大佛寺出家,李夜出门时没说,我也没问,老李家还等着他长大了找媳妇传宗接代呢。他是去找苦禅大师求法,一会他就回来,再问他。”
许静云和将军夫人乐了,看着小姐姐笑,心思看把你急得,人家好好的,没做和尚呢。
小姐姐的脸更红了,转身端了杏花糕,去堵母亲和师傅的嘴了。
原来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