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位居的阵亡使得战场之上一片慌乱。
扶余国的士兵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他们的国子简位居倒在了地上。
鲜血的从简位居的喉咙创口之中不断的涌出,从简位居的嘴中流下。
简位居仰躺在地,他那没有护甲保护的咽喉位置被一只羽箭正好贯穿。
简位居死死的抓着旁侧亲卫的手臂,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对于生的渴望。
可是任他再如何想要生存下来都没有任何的作用。
简位居的手终究是落在了地上。
公孙度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镜,他清楚的看到了简位居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命令各军保持队列,擅动者,立斩。”
公孙度将千里镜递给了一旁的亲卫。
“不需要封锁消息,就让这个消息就这样传到扶余国的国都。”
“那么尉迟仇也没有活着的价值,传信给鹰狼卫,让他们可以动手了。”
公孙度毫不掩饰自己身上的戾气。
尉仇台其实早就已经身故。
这位曾经统治了扶余国六十余载,也曾经有着搅动北地风云,叱吒一时的国主到老来,失去了年轻时的锐气,沉迷于享乐安逸之中,彻底失去了心气。
扶余国内腐败滋生,鹰狼卫轻而易举便收买了扶余国都王宫之中的侍从。
当初公孙度为了表示笼络,将本宗族之女嫁给了尉仇台。
借着这一层关系,加上鹰狼卫的活动和大量金钱的投入以及布局,实际上鹰狼卫已经渗透入了扶余国的最中央地带。
不得不说尉仇台虽老,但是身体却还没有大毛病,撑个一两年不是什么问题。
但是现在的情况却不需要尉仇台继续再活下去。
毕竟尉仇台一日不死,那么扶余国便一日就乱不了。
鹰狼卫杀人的办法有很多,扶余国的王宫被鹰狼卫渗透许久,在鹰狼卫的眼里和筛子其实没有什么两样。
尉仇台,垂垂老矣……
公孙恭是公孙度的次子,这一次作为长子公孙康的留守辽州,他则是跟随着公孙度北上作战。
毕竟讨伐挹娄,这一次的胜利几乎是板上钉钉,白捡的军功为何不要。
公孙恭没有公孙度这般的从容,简位居的身死让他想到了很多的事情。
比如那位已经选择归附东部鲜卑单于魁头,听说也是在战阵之上死于羽箭之下。
明明有那么多的卫兵保护,就是冲锋陷阵也不一定能够负伤,但是却是就这样在战争将要胜利之时中了箭伤。
两部鲜卑就这样被明军吃干抹尽,连骨头渣几乎都没有剩下。
现在北地三省剩下的多少鲜卑人都是些妇孺,其余的人不是被迁入了南方劳动改造,便是进入内地屯田,或则是作为北府军前往西域屯田。
听说那位道君还安排了一部分的鲜卑人东迁到了扶余国的西部,看起来似乎将一部分的鲜卑人也迁到扶余国内。
公孙恭策马上前,思索了片刻,笑着言道。
“父亲运筹帷幄,简位居、尉仇台两人一死,扶余国必然生乱,南路战事顺利,我军只要再击破挹娄,父亲在道君那里绝对能够得到嘉奖。”
公孙度斜瞟了一眼立在身侧的公孙恭,摇了摇头。
“嘉奖不嘉奖我倒是无所谓,如今我的位置应该不会再怎么动了,辽州巡抚,辽侯,这已经是我能触及最高的位置。”
“不过我也知足了,除了那些归义侯外,整个大明也就两个侯爵,一个是我,另一个便是吕布。”
“我这侯爵不过是因为最先投效,献出辽州一地的回报罢了。”
“这一次平定辽东,我得到的封赏最多应该就是加为正三品的将军。”
公孙恭有些不解。
“父亲平灭四国,拓疆数千里之地,道君只给父亲加一级官衔,这……”
“有些说不过去吧。”
“说得过去。”
“许安不姓刘,这大明也不是大汉。”
公孙度手执着马鞭,握着缰绳,踢动马腹,向着前方走了数步。
“你没有见过道君,你不明白。”
公孙度凝望着眼前的起伏的群山。
他想起了第一次觐见许安的时候。
当时的许安刚刚赢下了繁阳之战,以得胜之威,威压河北,迅速平定了冀、幽两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