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落入明庭的手,多半都会是枭首示众,弃尸稿街,成为明军炫耀战功的手段,耻辱到死后都会增加,又如何能被魁头接受。
他只有拼死一战,方有一线生机,受封归义侯,就算是屈辱,但是总能保全身家性命,那也已经是够了。
他不是蹇曼,他没有蹇曼那种野心,他很清楚现在的天下的大势。
南方华夏的交锋烈度并非是草原之上能比,三郡乌桓几乎能够和他们一教高下,但是面对只占据着幽州的公孙瓒却是只能俯首称臣。
东部的扶余、高句丽两国,面对着只占据着辽东一郡的公孙度被打的服帖无比。
西部的羌氐虽然叛乱,看似声势浩大,但是最终也是被那些凉州豪强世家所控制。
魁头很清楚,鲜卑就算统一,现在也绝不可能和南方的华夏一较高下。
华夏内乱之时,衰弱疲惫,他们这些北地的部族能够有些机会可以南下袭扰获取小胜,但是当华夏之地重新出现新朝之时,那么世界的心将会重新转移到华夏之地。
自古如此,从来如此,千古如此,以后也将如此。
魁头读过史书,他知道曾经的匈奴强盛无比,但是他们最终被汉军赶到了西域,一路追杀,狼狈不堪。
只可惜他看走了眼,选择了魏庭,却没有想到他曾经以为孱弱的太平道却是急速的发展壮大,魏庭却是在前线连战连败。
有时候魁头一直在想,要是当初选择明庭的话,恐怕就没有那么的事情了,明庭必定帮助他取得漠北的霸权,让他成为鲜卑的共主……
只可惜,这个世界之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魁头竭力弹压着局势,他知道,这一战必须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毕竟……
没有利用的价值,就没有存活的价值。
……
旌旗猎猎,长风呼啸。
一名鲜卑的万长驱策着战马走到了蹇曼的近前,低头询问道。
“王上,此战我军应当如何进攻?”
蹇曼望着汹涌湍急的饶乐水,轻笑了一声,举起马鞭,指着不远处的饶乐水寒声道。
“以吾之众旅,投鞭于水,足以断其流,何须方略?”
“杀过去,给我取下魁头的首级!”
暴虐的清晰在蹇曼的心头徘徊,蹇曼的眼眸之闪过了一丝残忍。
取下魁头的首级之后,他要将这个背叛鲜卑的懦夫头骨做成酒器,以泄心头之恨。
“呜——————”
先是一声苍凉而又低沉的旗号声缓缓在部鲜卑的骑阵之响起,而后更多的号角声响起。
饶乐水的北岸,雷鸣般的马蹄声骤然响起,数以万计的鲜卑骑兵在旌旗的指引之下向着前方奔驰而去。
虽然蹇曼说的狂妄,但是部鲜卑大军的调动并非是没有任何章法。
数以万计的鲜卑骑兵开始了强行渡河,他们没有从乌桓军驻扎的方向进攻,而是从西部和部开始进攻。
号令传向远方,半个饶乐水流域都已经成为既定的战场。
“敢有后退半步者,立斩!并连坐其家眷!”
魁头此时已经状若癫狂,他怒声下达的号令,他将自己部族的亲从全部都编为了督战队。
这一战,他输不起,也不能输。
饶乐水的北岸。
蹇曼的目光已经不再南岸,而是在西方。
明军麾下的乌桓人已经到饶乐水的南岸,那些驻扎在弹汉山的明军骑军怎么可能没有抵达战场的附近。
现在明军的骑军多半就是在西面等待着,因此蹇曼在西面留下了近万大军,防备明军可能的袭击。
不得不说,蹇曼确实无愧于是檀石槐的孙子,他的身上也有着檀石槐少许的影子。
只是,他不知道,就在他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前线之时,一支明军正以一个恐怖的速度向着他们的后方急速奔驰而去。
而那支明军的目标,正是吊在部鲜卑身后的老弱妇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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