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毒斩钉截铁,眼神坚定。
“怀县和武德的情报虽然不明,但是绝对没有多少的守军,河内郡各城之中守军稀少,都接到了调令,怀县虽是河内郡的郡治,但是也不会例外,尤其是是在汉军已经占据了朝歌,而汉魏两军的主力正在繁阳交战之时。”
“袁绍受到的压力绝对超过了我们原本的预计,所以现在河内郡已经是被放弃,而道君之所以让我八日控制河内郡前往朝歌道路,也多半也是知道河内郡的局势。”
……
繁阳城中,袁绍垂首独自坐在府衙之中,直直的看着案桌之上的舆图。
房门并没有关上,逄纪站在远处的长廊之上,看着府衙之中一动不动的袁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袁绍神色深沉,称帝之后,更是喜怒不形于色,这会又因为隐于阴影之中所以根本难以看见。
逄纪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金乌,袁绍已经看着那封舆图足有一个多时辰的时间了,期间甚至都没有多少的动弹。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吸引了逄纪的注意力,逄纪循声望去,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去往军营巡视的审配。
“陛下还在看着那面舆图吗?”
审配走到了逄纪的近前,眉头紧蹙,言语之中带着一丝无奈。
“汉军这一次准备的太过于充分,我军的所有举动都在其预料之中,短短一月之间,形势逆转,汉军重新转守为攻……”
审配顿了一顿,叹息了一声。
“若是田元皓仍在,局势何至于此……”
先是王脩反叛,后是鞠义在青州拥兵自重,以青州战事急切为由,不愿意接受调令,而崔巨业那个蠢货又让公孙瓒逃出了樊笼,局势因此恶化。
审配虽然和田丰政见不同,立场不同,但是他对于田丰的能力却是没有半点的轻视。
“王脩反叛毫无迹象,青州之战非战之罪,而是魑魅无能之罪,这一次汉军之所以能够渡过黄河,每每进攻我军防守薄弱之处,也是魑魅无能之证。”
“我军的部署恐怕现在都还在汉军的眼中不是什么秘密。”
“现在各军将校,人人惊惧,官吏文员,人人恐慌,皆是害怕被当作奸细处理……”
逄纪咬牙切齿,恨恨道。
“那魑魅的统领沈玉,就是一个无能之辈,废物!”
审配眯起了双目,拉住逄纪。
“人多耳杂,这里不是说话地方。”
因为军情的泄露,袁绍的宅邸和很多府衙都被布下了魑魅的眼线,由魑魅的人来守卫。
逄纪向着左右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有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
审配向着逄纪使了一个眼色,逄纪心领神会,跟着审配一起向着府衙之外走去。
刚刚走出了府衙之时,审配却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瞳孔猛然一缩。
“你看那人,那不是沮授吗?!”
逄纪眼神微凝,低声对着审配道。
街道之上,数名身穿着黑衣,按配着环首刀的魑魅卫正在护卫在一辆马车旁,而马车之上转载改动正是一副囚笼,囚笼之中,沮授坐在其中,披头散发,满脸的污垢,浑身的血污,差点让审配认不出了。
审配一步跨出,直接拦在了一众魑魅的前方。
“怎么回事?”
审配声音清冷,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审配是魏庭之中的太尉,三公之一,魑魅自然是认得审配。
“禀报太尉,此人已经定罪,通敌之罪。”
一名魑魅的千户官走了上前,拱手作揖向着审配禀报道。
“汉军之所以能够拿到我军布防图,便是从人手中传递而出,证据皆已经呈递给陛下,我们是得到了陛下的诏令,这才将其收押准备押入大狱。”
逄纪面色陡然一变,停住了准备上前的脚步,扭头看向囚笼之中的沮授。
“这…………”
沮授为东郡的监军,防备汉军渡河,沮授确实有能力拿到布防图。
而且当初沮授对于袁绍称帝之事颇有微词,也上书劝谏过袁绍,联想到了同样上书的王脩,逄纪心中已经是有了一些动摇。
“这是着我等缉拿沮授的命令,我等也是照章办事,还请太尉不要阻拦我等办案。”
那魑魅的千户虽然还算恭敬,但是也只是浮于表面,他从怀中拿出了一封命令给审配看了一眼之后,便让人驾驭着战马从一旁绕道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