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双手捧着锦盒,向前微举,恭敬的说道。
城外一夜的混战,情况不明,直到破晓之时,城外的战斗还没有结束,黄巾军虽然没有夜盲症,但是后半夜时,月光被阴云所遮蔽,使得可见度极低,几支益州军趁乱逃入了东面的山林之间。
许安没有打开锦盒,他亲身上阵杀敌,见多了血腥的战场,并不是害怕锦盒中的首级,而是没有必要,任宪不是什么无名小卒,他的磨样多的是人认识,颜良肯定已经完全确定。
“益州军六将,其中任宪、任燮、娄发、沈弥四将皆在今日被我军所斩,已经全部确认身份,敌将张任据说在破城之日,于北城失去了音讯,吕将军此前在北城斩了一名益州军的军将,那人应当就是张任。”
“张任……”
许安微一沉吟。
当初考虑进攻益州之时,他确实是想过招收张任。
张任虽然也出身于世家,但是门第较低,属于可以争取的行列,而且其在历史上也因为忠勇而留名,治军严谨,其才能足以镇守一方。
但是想不到,张任已经是被吕布所斩。
治理益州之地,许安的设想是由东州人担任布政使,益州人担任按察使,由太平道的军将担任都护使。
按察使一职,许安本来就是想要交给张任来担任,但是眼下张任身死,就要需要更换人选了。
不过蜀地最不缺的人才,原本的时空之中,出身于益州的名臣并不在少数。
“益州军六将?”
许安眉头微蹙,他注意到了颜良只说了五名将校,却是漏提了一人。
许安话音未落,帐外已经是传来了喧哗之声。
踏步声响起,帐外人影绰绰,许安注意到了守卫在营帐周围的卫士很多都集中在了营帐前的位置。
“夜战之时被我军一处骑阵被益州军骑军冲开,有一名益州军的将领带领十数骑杀出重围,径直投南,我派兵一路追击,追至半路,其将已被埋伏在道路两侧的鹰狼卫缇骑所擒。”
“经辨认,其将便是甘宁,益州军主力的第六名将领。”
“甘宁?!”
许安眼神微动,心脏狂跳。
他知道甘宁是巴郡人,也曾经参与过益州的叛乱,但是那是刘焉死后,刘璋继位之后的事。
当时的荆州别驾刘阖说动了巴郡的豪强世家联合了起来,反动了对于益州叛乱,想要谋取益州。
天下未定,斗将如宁难得。
黄巾军现在不缺斗将,吕布、张辽、颜良、颜良、庞德、马超等将皆是斗将,冲锋陷阵,斩将夺旗。
吕布曾于匈奴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而张辽也曾摧阵破敌,阵斩乌桓汗鲁王乌延,大败三郡乌桓联军。
颜良、颜良、马超、庞德四人,虽无吕布、帐辽如此显赫的名声,但是斩将夺旗也是轻而易举。
但是如今黄巾军中的将领多为北人,不乏弓马娴熟者,但是很多都不习水战,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平定河东之战时,黄巾军就吃了水师的亏,也幸好汉军水师也比较弱,荒废了许久,不然只怕是渡河都是困难。
现在黄巾军中的水师,都是内河水师,仅在汾水有二十艘小型战船,这些水兵,多是跟着管承一路从青州辗转而来的青州人。
管承当初在青州的沿海做过海盗,所以手下的军卒还算是颇为擅长水战,不过人数很少,只有百人不到。
管承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海盗,他掌握的知识都是实践之中得来的,本身就极为有限,根本就无法教授别人。
若是甘宁能够归降,那么太平道便可以开始着手训练水军,而且就是想要胜过荆州的水师也并非不可能。
届时不管中原如何变动,黄巾军都能从容。
北可以通过井陉、太行陉、箕关、函谷关、居庸关等关隘侵攻冀州、司隶、幽州。
南可以通过上庸、武关等陆地攻伐荆北,经由江关,利用水师进取荆南。
只需要韬光养晦,厉兵秣马数年时间,如此便可成席卷天下之势!
但是,甘宁出身世家,不像东州兵一般走投无路,身家性命皆在黄巾军之手只能选择归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