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侍从一看到卫仲道这般模样,便立即告辞离去。
守在府衙外的匈奴使者看到那侍从走出府衙,当即凑了上去,忐忑的问道。
“上官,情况如何?”
那侍从笑道。
“算你们走运,都尉愿意给你们拨三千杆长枪,还有一些箭矢,不过按照说好的,你们要自己来搬运。”
“多谢上官!多谢上官!”
那匈奴的使者听到侍从的回话,忙不迭的向着那侍从行礼道,并又塞去了一个小钱袋。
那侍从假意推辞了几下后,便将钱袋不着痕迹的塞入了袖口之中。
得到钱财的侍从还沉浸在赚钱的喜悦之中,并没有注意到那匈奴使者低头一瞬间,眼眸之中泛着淡淡的杀意。
数百名匈奴兵进入了闻喜城之中,守卫在城门处的汉军军卒只是斜了一眼他们,便没有再继续打量,甚至还向旁边走去,离那些匈奴兵远了一点。
这些匈奴人身上的味道实在是有些太重了,正常人都不会想靠近他们。
钱午看着城门下经过的一众匈奴兵,握着手中的腰刀不由的紧了一紧,他看了一眼四周的汉军军卒,嘴角不由的微微扬起。
“轰!!!”
卫仲道霍然起身,城内的喧哗声让他感到极为不安。
“怎么回事?”
卫仲道走出了庭院,府衙之中守备的兵丁也是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喧哗声是从东门处传来,卫仲道的面色微变,那里是匈奴兵所在的位置,多半是入城匈奴兵和他麾下的军卒起了什么冲突。
卫仲道冷着脸,他现在的心情本来就很乱,这个时候闻喜城又生事端。
真以为他卫仲道是泥胎木塑的雕像,没有火气?
一众甲骑紧随着卫仲道向着东城驰骋而去,就在这时,街道的转角却突然窜出一匹战马。
也幸好卫仲道反应极快,一把拉起缰绳,止住了前行的战马。
身后一众甲骑也是跟着卫仲道纷纷勒马止步。
卫仲道正想破口大骂,但眼前的景象却让卫仲道脸色大变。
那突然窜出的战马身上,一名军卒衣甲之上,沾满了鲜血。
“都尉……不好了……”
那军卒看到卫仲道,却是突然陷入了崩溃,哭嚎道。
“那帮匈奴人杀了守城的兵丁,现在都涌入了城来……”
卫仲道神色猛然一变,身形如遭雷击。
“轰!!!”
更大的响声从东城传来。
哭嚎声,惨嚎声,喊杀声,兵刃的碰撞声相继传来……
卫仲道双目赤红,几乎要滴出鲜血一般。
“那群匈奴人,怎么有这个狗胆!”
卫仲道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喉中一甜,一切的事情便都不知晓了。
……
钱午用脚踩在一名倒在地上汉军军卒的胸膛之上,缓缓的拔出了带血的长刀,此时的城墙之上已经没有一名还站立着的汉军军卒。
钱午淡然的看着城门处正在蜂拥而过的匈奴胡骑,他知道闻喜城已经完了。
就在闻喜城外,大队的匈奴胡骑正沿着官道向着闻喜城急速而来。
朔风吹袭,钱午头顶的黄巾在风中不断的飘动着。
河东郡疯狂的扩军,也让鹰狼卫按下了不少的钉子,钱午就是其中最出众的一个。
他现在的军职,已经是汉军之中的屯长,这里的城门,就是他所守备。
内应外和,他们轻轻松松便拿下了城门的控制权。
钱午不屑的看了一眼倒伏在地上的汉军军卒,没有绣衣使者,现在在河东郡的地界之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掣肘鹰狼卫的了。
至于玄庭卫?那是什么废物?
……
高顺目光平静,垂手站立于武卒方阵的后方,此时他身穿重甲,几乎没有多少的缝隙,甚至连脸上都戴着防御箭矢的恶鬼面甲。
九百七十二名陷阵营的重甲军卒,已经是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