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校尉你虽然此战未能竟全功,但亦有陷阵之功,而且若不是刘校尉聚集军兵在关隘抵挡住了张白骑的进攻,只怕是要消灭张白骑,我等还需要再费一些功夫。”
阎忠笑道:“我此前说过,刘校尉只要取下张白骑的首级,到时候我便亲自为你在大贤良师的府衙之中请赏,此番虽然未竟全功,但我依旧会为你请赏。”
阎忠站起身来,展开绢扇,不屑的言道。
“张白骑大势已去,精锐一朝丧尽,如今麾下从者不过数千人,现在不过釜中之游鱼,任其翻腾亦无回天之力。”
“鱼游釜中,喘息须臾间耳,我军两路并进,张白骑兵败关隘,杀戮友军,已是离心离德。”
“甚至。”
阎忠眼眸之中一丝惊芒一闪而过,他的声音也清冷了下来。
“不用我等进军,数日之内,便有人提其首级请求归降。”
……
入夜,喧嚣的虫鸣声在太行山的黑夜之中却显得却有一丝恐怖。
张白骑等人一路向北逃窜,直到黄昏时分,在确定了黄巾军并没有追击之后,他才稍微放下心来,在沿途一处无名的河谷处扎下了营寨,然后派遣了一名义子带兵去接应落在了后方的步卒。
一路的奔驰,不少的战马都已经是力竭,毕竟它们并非是合格的战马,张白骑麾下的骑兵所乘的马匹比黄巾军和汉军的标准要低得多,无论是耐力还有爆发力都不能相比。
张七站在营寨外,独自看着山下黑暗的深涧。
“呼……”
张七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的转过了身去,夜幕之下人影绰绰。
“铮——”
清越的响声在喧嚣的虫鸣声中显得微不可闻。
皎洁的月光映照而下,月光顺着锋利的环首刀映照在地上,显得极为清冷
张七缓步上前,用环首刀慢慢挑开了张白骑所处的营帐的帐帘,四周一众军卒也慢慢将营帐包围了起来。
随着帐帘慢慢抬起,他握刀的手也越来越稳定。
“张七?”
熟悉的声音从营帐内传来,张七浑身一颤,几乎难以拿稳手中的长刀。
“义父。”
张七伸出左手,掀起了帐帘,将环首刀慢慢隐于身后,沙哑着声音回答道。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你为何不睡?!”
张白骑盯着帐外看不清面容的张七,握住了藏于席旁的环首刀,沉声喝问道。
他已经感觉到了有一些不对劲。
张七看向两旁,眼下张白骑已醒,若是他大声呼喊引来其他的亲卫……
眼下已经是骑虎难下,张七知道,就算自己此时退去,按照张白骑的性子,他只怕是也活不过今晚。
“杀!!!”
张七双目如剑,厉声喝道。
身后四名手持环首刀的甲士,猛然冲入了营帐之中。
火光骤然亮起,四周也响起了裂帛之声,四方的甲士也随之一并杀入其中。
“逆子!”
张白骑怒发冲冠,恨骂道。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义父,这是你教我的!”
火光的照耀之下,张七的面色显得无比的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