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矮仔成招招手:“家成,你听我说啊!”他还是留给我一个越来越小的背影。既然他正在气头上,我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去解释。人总是这样,越是情绪化的时候,越是情绪化。
“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吗?”我在自言自语。
“你没说错什么,只是没那么婉转而已。”一把熟悉的声音出现在我背后。
我转身一看,原来是三斤姐。我说:“吓死爹了,你什么时候出现的?走路都没声音的。”
三斤姐说:“我的吨位又不重,走在沙滩上没什么声音很正常啊!你才不正常,我走过来你还不知道。”
我问:“我和矮仔成说的你都听到了?”
三斤姐说:“是啊!听到,没想到。”
我说:“为什么出现这事,只能说思想上出了问题。”
我说:“是啊!真的搞不明白。”
三斤姐撇撇嘴:“你不是不抽烟的吗?刚才抽了好几根烟啊!连小女孩都说你了。”
我故作大惊失色的样子:“不是吧?你这样都看到了?你可够隐形的。”
三斤姐好奇:“你为什么不抽烟?”
我说:“当然有关联了。我刚出来工作的时候,去了西南边陲工作。那边的同事说千万不要随便接别人的烟抽。不过我偶然也抽烟。”
三斤姐插话:“于是你就上瘾了?”
我说:“开玩笑!我是那种随便抽烟就上瘾的人吗?”
三斤姐追问:“然后呢?”
我摆摆手:“咳,重点来了啊!那时候我们同事之间经常聚餐,那天我们几个人去另外一个女同事家里聚餐,去了之后我就觉得奇怪了,其中有个房间是虚掩的,没开灯,貌似里面有人…”
三斤姐赶紧制止我:“喂喂喂,这种昏暗的环境下,你不是想讲鬼故事吓我吧?”
我坏笑着说:“嘿嘿。然后我们吃完饭后,突然间就听见嘶叫声,是那种歇斯底里的嘶叫声。原来就是从那间虚掩的房间里传出来的。女同事说那是她姐,癫痫发作了。然后我们几个大男人赶紧进去帮忙按着女同事的姐姐,避免她用头撞墙自残。我们几个大男人好不容易才按住一个女的。你想想癫痫状态发作时候是怎样的状态。”
三斤姐问:“是怎样的状态呢?你知道不知道?”
我说:“当然不知道啦!可能是一万只蚂蚁同时咬你的感觉咯!”
三斤姐惊讶的而几乎要咬住自己的手:“不是吧?林凡你试过吗?”
我说:“当然啦!---就怪了!我是怎么知道的呢?我当然不会去好奇。n年后,我养了一只小狗,那天我带它出去遛,刚刚替这家伙洗完澡,香喷喷的。这家伙也是活该,在人行道上东闻闻西嗅嗅的,然后看见一队蚂蚁过人行道,它便凑过去闻,可能是刚洗完澡的原因,狗肉香。这队蚂蚁立即开始迅速爬上小狗的身上,钻进毛里,上百只呢!然后我就看着小狗突然定住了,抬头看着我,接着突然就往我身上一跃,小狗呀!不是大狗,竟然一跃就跳到我的怀里,我一把搂住它。然后它就开始哀嚎,浑身颤抖四肢挺直,不断的重复这个动作。”
三斤姐似乎听得很入神:“然后呢?”
我说:“你不要打断我嘛!然后,然后它就不停的扭动身体呀!是想把蚂蚁抖下来。可是我拨开狗毛来看,那些蚂蚁竟然是用钳状的嘴死死的咬住狗的皮肤不放,小狗之所以不断哀嚎,肯定是因为蚂蚁咬着的时候注射了蚁酸。一只蚂蚁就算了,上百只蚂蚁呀!”
三斤姐说:“你是不是跑题了?我和你聊的不是思壁村的事情吗?”
我说:“老同学,叙事要做铺垫的嘛!”
三斤姐说:“那你继续。”
我继续:“我赶紧带狗回家给它洗澡,几乎是一只一只的蚂蚁从它身上捉下来的,有些蚂蚁就宁死不屈,只好掐掉身子,但是剩下的头部还是在死死的咬住狗皮。当我在给它洗澡的时候,我就在想,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种状态。一拍脑袋,哦!当年看着女同事的姐姐就是这样的状态!癫痫一旦发作就是这样蚂蚁咬的感觉!同事的姐姐应该更惨一些,等同蚂蚁在体内任何一个地方在肆意的咬着你,你怎么办?”
三斤姐说:“所以你对有人涉及到这些事都很敏感。”
我说:“这个当然了。今天应验拍摄到小强,说明已经算很严重的了,只是在表面你看不到这些的存在。”
三斤姐问我:“那你的项目怎么办?”
我摇摇头:“看来只能是凉拌了。”
三斤姐推了我一把:“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回推了她一把:“难道我还要哭着鼻子回去找我爸爸说我失败了?”
三斤姐说:“这个是没想到的情况吧?”
我摇摇头:“我设想过很多状态,就是这种状态没有认真的想过。如果从矮仔成今晚的态度来看,希望就像一个肥皂泡泡,开始挺美丽的,慢慢的就要消失了。”
三斤姐拽了一下我的手臂:“顺其自然啦!难得今天有机会海滩漫步,我们走走。”
我故意甩开她的手:“喂喂喂,我可不是你的dream lover。”她的梦中情人是我们小学同班的另一个男同学,读书成绩好,人也长得帅,是我小学时候眼红的人,那时候总想在各方面超越他,可是就是超越不了,最后我才去了另一种办法才没让自己难受,这种方法就是:当他透明不存在。嗯,是的,这叫自欺欺人,不过效果挺好,那时候的我挺喜欢采用这一招,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后来工作中也是,真的习惯了这样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