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字一句数落着，叶星屿哭得没了力气，就这么窝在周枭怀里默默抽泣着，听着妈妈的声音，感受着爸爸慢慢变凉的体温。
听了很久，小家伙忽然小声嘀咕:“我又没有爸爸辽，我还没有带你去和他们炫耀，他们还不知道我有爸爸……你就不要宝宝辽……”
“哼……宝宝看不到你，宝宝不要想你，让你变成可怜巴巴的神仙……”
“别的神仙都有人想的，他们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女儿，儿子，反正有好多好多，只有你没有！”
“到时候你偷偷下来找我，偷偷说"宝宝，你怎么都不想爸爸？其他神仙都有人想，可是爸爸没有，你想一下爸爸吧，好不好？"我都不会想的。”
“让你也羡慕羡慕别人。”
说着说着，他小嘴儿又瘪了，“呜呜呜……李胖胖又要笑我辽……”
“他有爸爸，我没有……我又没有辽……呜哇……”
屋外，听着叶阮阮和叶星屿的哭泣声和说话声，周星月抱着周星辰，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哭声。
“辰辰……我们没有爸爸了……”
“弟弟，我们没有爸爸了……”
周星辰眼泪砸下来，“姐姐……爸爸……不要我们了……”
姐弟俩是周枭拉扯大的，他们虽然想念叶阮阮，心里永远记挂她，可对他们来说，父亲是最无法缺失的。
他们父子三人相依为命，他们俩是周枭的全部，周枭也是他们的全部，更是他们的天。
可如今，天塌了。
他们好像忽然就觉得前路都没了方向。
没有爸爸，他们该怎么办？
“辰辰……我想爸爸永远陪着我们……爸爸那么好……”
周星辰轻轻拍着她的脊背，他仰着望着灯，晃眼的灯光里渐渐浮现出那张脸，那个熟悉的人。
那个在他生病了，不眠不休陪伴他，给他捂着输液管，给他买糖吃药的人。
是啊，那么好的爸爸，像大山一样托着他的爸爸……没了……
周星辰呆呆地望着窗外，有星星，和第一次父亲给他讲故事，哄他睡觉时的星星一样。
过了很久很久，周星月擦干净眼泪，“我们进去看看妈妈和星星。”
“好。”
推门而入。
两人往屋里扫了一眼，两双泪水蒙蒙的双眼流露出一丝疑惑。
床上只躺着周枭。
周星月轻声问:“妈妈和星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