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高涛涛,还是很聪明的,早早把高家的官职都撤了,父亲都回家养老了,哪里谈得上贪污受贿?
赵宗实气得抓起花瓶往赵顼身上摔去:“你的意思是,就赵氏贪污了?那些人,哪一个与你没有血缘关系?
你是要把自己的伯伯,叔叔,侄子们都杀了吗?”
赵顼没有躲避,花瓶硬生生的砸在身上,手臂都划出了血。
赵顼平静的说:“治国先治家,自己的家人,不是贪,就是乱杀无辜,如果不整治,何来说服力?
难道让天下人指着我们皇室的鼻子骂,你们才是国家的蛀虫吗?
自己家里都烂成什么样子了,国库连军资都拿不出来,赵青一个人就搜刮钱财六百多万两。
父皇,这样的叔叔伯伯侄子们,不应该整治吗?”
就在此时,听到消息的高涛涛,慌张的赶到福宁殿,进门就看见赵顼流血的手臂,对止萝说:“快去请太医。”
再一眼,看到了刘贵人,厉声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刘贵人娇滴滴的看着赵宗实,没有理会高涛涛。
赵宗实是病人,高涛涛只能委曲求全的安抚他:“皇上,您就安心养病吧,朝廷的事,交给顼儿就行了。”
你高涛涛进门就担心儿子,也不关心我,是不是巴不得我快点死了?
赵宗实指着赵顼说:“去把韩琦,欧阳修喊来,明天开始,你还是回自己王府去,我要亲自上朝,给我滚。。。。”
赵顼也是犟脾气:“是,父皇。”
说完就出去了,高涛涛气得看了一眼赵宗实,追在赵顼身后喊:“顼儿,你的手,先包扎一下,小卓子,你去翰林院喊韩大人。”
赵顼沉默的往前走,一言不发,硬是被高涛涛拉到了馨宁殿。
太医匆忙赶到,跑得头上都是汗水了。
旋开赵顼的衣袖,还好,虽然血流了不少,只是皮外伤。
赵顼一动不动的任由太医包扎,心里很是难受。
父皇继位以来,亲自提出裁减冗官,一直拖拖拉拉的,都三年了,没有任何动静,我好不容易设计打开局面,没有想到,第一个反对的人,居然是他。
包扎好了以后,赵顼要回承乾殿去看劄子,高涛涛拉住了他:“顼儿,坐下,我们娘俩,好好说说话。”
赵顼只好又坐下来了。高涛涛命人给赵顼泡了茶,安慰道:“你父皇身体已经不能再受刺激了,你别对着他干。”
说起赵宗实的身体,赵顼又有些内疚,刚刚应该顺从他?
高涛涛叹了一口气说:“顼儿,你能设下巧局,拿下赵青,母后真是高兴啊,我的儿子有勇有谋,不畏流言,敢作敢当,这种品质,比先帝还强。
其实朝廷早就入不出敷了,这也不是你父皇的责任,先帝在世时,建立铁骑,基本都是廖府在贴钱。”
赵顼沉默听着,他倒是觉得,母后比父皇眼界更高。
高涛涛接着说:“当年先帝也提出了改革,终究为了家族利益,不了了之。
赵氏家族,是皇家的后盾,该动你得动,该赏也得赏,要安抚人心,就得恩威并用,家族用也需要自己的心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