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不丁出声,顾迎清惊了一下,又愣了两秒才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
「我记不清了……」
顾迎清没撒谎,那晚的经历本就模糊,又过去一段时间,使劲回忆,也就只能想起一些零碎的画面和片段。
由于对他的身体已足够熟悉,即便是一些片段,也足够令人浮想联翩,会根据往日记忆,自动衍生出细节。
顾迎清庆幸光线幽黯,她面红耳热的反应,他应该察觉不出来。
她有时候很难跟上他调情的节奏。
他往往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把她拖进旖旎的泥潭里,他就在一旁饶有兴味地旁观她的窘迫。
顾迎清微恼地直起身,坐在他腿上的姿势,这样可以平视甚至微微俯视他。
「你以前追女人是不是很厉害?」
她知道这话问得不合时宜,但她按捺不住,有些话像有自主意识,带着一股劲就冲口而出。
程越生半阖眼,闷声一笑:「应该还行。」
顾迎清靠在他怀里,感觉到他的胸腔随笑声起伏震动。
她想问,那你为什么那么多年都没追到沈纾纭?
不过她清楚他现在正醉着,否则不会是这样的答案。
她也微醺,只适合调情,不适合谈正事,刚好她想满足自己私心的欲望一点点变得强烈,所以不愿引入别的话题。
「是你追别人多,还是别人追你多?」顾迎清放松身体靠回去,歪头瞧着他。
她想起那张从网上保存下来的,曾经出现在州港报纸上的他二十来岁时的照片。
应该没有年轻女孩子会不喜欢。
加上他那样的家世,从小到大走到哪儿高低都是个风云人物,选择肯定不会少。
顾迎清明白自己也醉了,否则不会问这样的问题,也不会想要在清醒之前,放任一下。
程越生又抬手按额,「以前的事谁还记得清楚?」
顾迎清嘀咕:「是记不清楚了,还是数不清楚?」
话刚说完,腰上就被人捏了一把。
顾迎清感觉自己在找不痛快,索性闭了嘴,拿下他的手,替他揉着太阳穴。
程越生双眼幽深地注视着她,额际传来的力道轻柔舒缓,指腹温软。
喝多酒后,过一阵儿头部就会酸胀,其实往日里他更习惯用手指用力摁怼,勉强能将那股不适怼下去。
目前来讲,她的法子好像更管用。
顾迎清被他看得注意力涣散,心神漂移不定,连手指揉动的节奏都乱掉,揉两下就会情不自禁地顿住,再揉,就已经不是原来的力道和频率了。
她收回手,别开眼说:「我要上去了。」
程越生伸手推开车门,顾迎清下了车。
他还没醉到走不动道的地步,步伐沉缓地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