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瑟眸光一冷，刚才她没计较张妈妈偏帮如烟，现在倒是得寸进尺了。
遂之，她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张妈妈果然是管事婆子做久了，所以习惯性的听见别人谈话就想插上几嘴。”
“可主子说话，哪里有奴婢说话的份儿，张妈妈怕是老糊涂了，不若我亲自回禀了侯爷让张妈妈回去安心养老吧？”
如意帮腔道：“张妈妈一向不是最注重规矩吗？！”
“今天怎么自己倒拎不清了？”
被当众毫不客气的教训，张妈妈顿觉没脸，她忍了忍怒火替自己辩解，“夫人误会了，老奴只是好意提醒罢了。”
“要是夫人觉得老奴碍眼，老奴这便退下也就是了，何必惊动侯爷。”
江锦瑟没再搭理她，鬼才相信她的“一片好意”呢。
被忽视了个彻底，张妈妈也不好再继续留下，看了一眼谦卑的如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走了。
接到张妈妈的眼神，如烟打抱不平的开口，“夫人，张妈妈是侯爷身边的老人，一直以来勤勤恳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连侯爷对她也是和和气气的，更别说你我了。”
没走几步的张妈妈听见如烟帮自己说话，内心一暖，暗道没白白浪费自己对姨娘那份心。
可马上她的心情就彻底转阴为沉了。
只听江锦瑟不以为意的道：“主子就是主子，下人就是下人。”
“跟资历年龄又有什么关系？”
“不管什么时候，做奴才的都别想骑到主子头上，主子给你几分好脸那是客套，别真的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如烟明白这是在暗讽自己出身卑微，哪怕一朝翻身成了姨娘，依然改变不了自己曾经只是一个伺候人的奴才。
她垂眸继续做小伏低，“夫人说的是。”
“人各有命，出生不是能够决定的，所以只能千方百计的向上爬，毕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不是吗。”
她语气虽然轻柔，话里意思却是暗暗在和江锦瑟叫板。
听到她的话江锦瑟勾了勾唇，这如烟是个有志气的，不甘平庸一心只想上位，可惜却是用错了地方。
你想往上爬没错，可要是踩着别人的头毫无道德底线，那就不对了。
而张妈妈听到这里也完全没了兴趣，加快步伐离开了蘅芜院。
两个主子不对付，丫鬟也跟着大眼瞪小眼。
缄默无言了片刻，如烟柔声道：“今日天气正好，府里的荷花全部盛开了，夫人不若同贱妾一起去看看？”
她面上人畜无害，一副非常听话温顺的样子，心里实则却是想不是摆主母的谱吗？
如此嚣张，若是犯了七出被侯爷废了正妻之位，到时可就精彩了。
江锦瑟看着面前这个不怀好意的女子，欣然应许，“好啊，左右也闲着没事做。”
她倒要看看这位如烟姨娘又想耍什么花招，给自己这无聊的侯府生涯能带来什么样的刺激。
如意见状不赞同的对江锦瑟使眼色，“小姐，这会儿日头毒辣，你身子娇贵不要中了暑气。”
江锦瑟明白如意的担忧，冲她嫣然一笑。
“哪有那么金贵了？”
“不过是去赏荷花而已，等会儿就回来。”
如烟也马上接话道：“是啊，去赏花也用不了多久时间，若是热了我们就去凉亭里避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