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齐国公府交好的朝臣三两离开,似潮水一般,冲散后,只留下清流一党的人们站在原地踟蹰着。
伯懿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一僵,垂眸轻语道:“都是些皮肉伤,无碍的。”
即便他对此事不满,但却能在面对他一人时,从容不迫,尊重阿如的想法,而不是想着借机挑拨离间。
“少主,那个姑娘应当只是个寻常女子。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此前虽不知风家的计划,但终究是被卷入了其中。王嵩此人,城府渊深而为人淡漠,唯有与阿如相关的事情上,才会显出些情绪来。迎方茶歇此前也被人暗中盯查过,想来也是王嵩的手笔。
伯懿在这片诡异的宁静中,陷入了沉思。
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查清先后案的真相,为母亲昭雪,这本就是他入京的目的。
他本就不该奢求什么。
“既然陛下已经回来了,诸位大人就先散了吧,待陛下宣召即可。”
伯懿自决定回来的那一刻,便对此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平日里跟在玉浅肆身后,家里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方才玉浅肆带走的,是陛下带回来的女人,看方才那阵仗,此事定然不简单。他却还想凑上去,真是不将家族放在眼里。
没想到提刑司果真如约寻回了圣人,如今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的确不好随意发难。即便不甘,也只能离开。
王嵩强忍着周身的剧痛,无所谓地摆摆手。
以江既清的性子,即便是做戏,也应当不会对一个强塞进来的风家女子如此关照。
王嵩看向伯懿,眼神无喜无悲,无痛无惊:“你跟我来。”
只是,如今多了一件事。
王嵩半伏在凭几上,轻轻摇了摇头。
无论阿如如何帮他,王嵩此处定然是瞒不过的。恐怕他早就知晓,自己与风家之间有关系了。
义父,可真是不遗余力地将自己推向人人厌弃的境地。
眼下,这屋中的人都知晓自己在矫饰当日细节,他也无心欺瞒,可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玉浅肆快步跨进院子,三步并做两步,进了屋子。
商赋冷哼一声,一扭脖从商辞手中挣脱了出来,仰着头盯着自己的兄长,咬牙切齿道:“我可无时不刻记得自己是商家人。”
玉浅肆的眼神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阿肆信任你,所以,即便我有问题要问你,也需等她在场才可。你且等等,待她照看完那个姑娘,自然会过来寻你我。”
屋子里一时间静了下来。
到底是沉不住气。
“我虽不知你要做什么,但还望你谨记,你即便搬出了府,也是商家人。”
“你有什么事要问我的妈?”
王嵩进到院子里时,已经快支撑不住,整个人都考在药安身上,药安将他扶坐下后,便去煎药了。
伯懿眸光闪动,蓦地垂下头去。
divclass=contentadv扪心自问,他曾不止一次地嫉妒王嵩。
伯懿顿了顿,避重就轻地编造完了谎言,下面说的,便是事实了。
“我追过去后,却发现最初劫持陛下的那几人都已死了,而陛下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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