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懿接过来还未看,便胡乱地揣入怀中唔了一声,不等江既清再说什么,又策马回到了玉浅肆身边。
“给你的。”待看清信函上的字,他笑着将信函递了过去,侧着头期待着她的反应。
玉浅肆看着信函上恭顺的笔画,眼尾抽了抽。
“昆山高玉敬启。”
伯懿朗声而笑:“郡主这是写封信都不忘对你极尽巧言之能事,这封信里该不会都是她到处搜罗来夸你的词吧?”
伯懿说笑归说笑,见她伸手去解信封,连忙眼疾手快地接过了她手中的缰绳,同自己的缰绳一起拢在手里。
两条缰绳归到了一处,并驾而驱的两匹马也靠得更近了,马身几乎挨在了一起,耳鬓厮磨,倒多了些非此不彼的味道。
他苦笑一声,不再去看面前的两匹马,余光却看到玉浅肆只瞥了一眼信的内容,便面无表情地撕碎了信,随手一扔,任由纸片若风中残雪般随风飘散。
这雪色也给她眸底添上了一份不耐。
“这信不是写给我的,是写给商赋的。”
伯懿看着那些纸片被马蹄车轮碾过,逐渐与灰泥同色,也明白了这封信的用意。
此次出行,虞安宁并未在随驾的名单之中,想来商赋定是在她面前炫耀了一番。
于是虞安宁才写下了这封信,等路程过半时,由江既清交给她,无非是让她念给商赋听,想也能想到,里面定然都是痛骂商赋之词。
她是算准了商赋不敢对阿如指手画脚,而此时离京太远,他也没办法回京报仇,只能当着众人的面生生咽下这口气了。
“商赋如今跟着所谓的‘圣驾’同行,待到了皇陵便会知晓自己也并不算严格意义上的陪伴圣驾。届时消息传回京城,定然也会在郡主面前面上无光,所以她这个仇,已经报了。”
这信,也就没必要再留了。
玉浅肆淡然从伯懿手中抽回了自己的缰绳,理了理袖口。
若是没有少主这档子事儿,旅途无聊,说不定她真有这个闲心随郡主玩闹一番。
可现在
寒路萧索,白茫茫一片。
伯懿看她意兴阑珊的模样,问道:“你是在担心王嵩?”
玉浅肆回头看到距离身后马车有些远了,便轻勒马缰放缓了速度,一张口,灌进了满嘴的寒风。
“比起那个不成器的玉浅山,我那个半吊子的医术实在是让我自己都放心不下。”
义父离京之前教了她那套针法,提醒她可在少主无法克制体毒性时勉强一试。但这法子,不过是刺激穴位,将人的精元之气强行用于抵挡毒发,不过也是强弩末时的应对之法。即便是救了过来,恐怕他毒发时的苦痛也会更甚从前。
如今还未来得及好好休养,便又不得不跟随圣驾一同南下。
她看着漫漫前路,忧心的却是身后不知名处。
“为何皇陵要建在离京城这么远的地方”
历来皇陵不是应该都建在都城旁边的风水宝地吗?可为何龙源距离京城如此远,快马加鞭都要走上十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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