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槐……”
陈凡下意识皱紧了眉头。
为什么【启】最后要将摄像头对准宁槐？
这和它最后那句“遗言”有关系吗？
单从地铁站里那些智械的表现来看，这个名为【启】的人工智能对人类心理的把控相当精准。
因此，目前并不能排除对方只是为了膈应他一下的可能。
甚至从某些方面来说，这才是可能性最大的猜想——人家命都没了，还不允许它死之前膈应人一下吗？
话虽这么说，但面对着那几个黑洞洞的摄像头，陈凡还是感觉一股深重的寒意从背后油然升起。
“艹……”
陈凡有些恼火地咒骂了一声：“丫的死了还不让人安生……”
说着，他果断抬起枪口，朝着摄像头扣动了扳机。
嘭！！！
随着一声巨响传来，无论是摄像头还是一旁的屏幕都被威力巨大的电磁子弹轰成了碎屑。
“呼……”
陈凡稍稍松了口气，背后的凉意也淡了下去。
果然。
一切恐惧都来源于口径不足。
【已完成资料读取。】
随着实质化光线打造的几根“数据线”缓缓消散在空气中，壹再次向陈凡发出了警告：
【警告！周围辐射值过高，请收容员尽快撤离！】
……
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宽敞的地下空间传来。
颠簸中，宁槐艰难地睁开了刺痛感强烈的双眼。
眼前的世界一片漆黑——早在机房，她就在高强度辐射中失去了视觉。
“咳咳咳……”
她用力咳嗽了几声，暗红色的鲜血从口鼻中喷涌而出，落在一个无比眼熟的肩膀上。
鲜血中，还夹带着些许细碎的内脏碎片。
“陈……陈凡？”
意识已经有些模糊的宁槐忍着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用无比沙哑的声音喃喃道：“我，我们成功了吗？”
“成功了！”
陈凡迈着沉稳的脚步朝通道尽头的坑洞跑去：“先别说话，我带你们离开这鬼地方！”
“我们……”宁槐再次咳出了一堆掺杂着内脏碎片的鲜血，“陆哥和胖子……他们还活着吗？”
听到这话，陈凡心脏微微抽痛。
“活着，当然活着。”
陈凡用尽量缓和的声音重复道：“放心，我会救你们的。”
“……”
背后没有任何回应——在短暂的苏醒后，宁槐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
陈凡眼中透出几分苦涩。
先前，侦察无人机找到机房的位置后，便在壹的控制下回到了陆仁甲和王庆宇身边。
虽然研究大楼和中心厂房的智械已经被陈凡清扫一空，但……总得预防一下意外情况。
他可不想自己未来的两名助理死在一些莫名其妙的意外中。
也正是如此，陈凡此时正掌握着陆仁甲和王庆宇的生命体征。
他看着全息投影中的信息，深深地叹了口气。
陆仁甲还好说，虽然状况不容乐观，但好歹还有半条命。
王庆宇就不一样了。
说好听点，他还吊着一口气。
说难听点，现在的他就是一具有微弱心跳的尸体。
就连这点微弱的心跳还是先前注入其体内的医疗型纳米机器人拼死奋斗、超常发挥的成果。
……
坑道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