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默默地看完了这份来自联合重工研究员的电子遗言，而后再次看向角落的那具早已风干的尸骨。
他满脸复杂地叹了口气。
与其说是遗言，倒不如说是这名研究员以生命谱写的一份调查报告！
“壹，将这份文档好好保存。”
说完，陈凡缓步走到尸骨旁，微微弯腰，向其鞠了一躬。
虽然明知对方听不到自己说话，但他还是神色肃然道：“请放心，你提供的信息很有帮助。”
陈凡声音微微一顿：“我向你保证，不管其原因是什么，既然我来了，这场灾难终将画上一个句号！”
……
承载着电子遗言的文档附带了大量的复杂代码和数据。
“壹，尝试分析这些数据。”
陈凡神色黯淡地下达了命令：“看看到底是不是病毒的问题。”
【已完成相应分析。】
【该系统中确实存在被病毒程序篡改关键数据的痕迹。】
“那就是说……”
陈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场灾难是人为因素导致的？”
“这倒确实可以解释先前那些看似巧合的杀人手段。”
【但本ai尚未在其中发现病毒程序。】
电子合成音打断了陈凡的话语：【同时，在先前对自动化智能机械的扫描过程中，也没有发现所谓的病毒程序。】
【因此，本ai对此持保留态度。】
听到这话，陈凡眼睛一眯。
被人联坑过数次的他，此时脑海中已经响起了警铃。
“你的意思是，这里面有坑，对吧？”
【……你要这么说，也可以。】
陈凡沉吟片刻，做出了决定。
“先将这些数据都打包起来，到时候一起发给莫尔所长。”
【收到。】
“陈凡。”
一旁，宁槐轻声提醒：“别忘了网络……”
“对对对。”
虽然方南静留下的遗言中表示网络已经彻底崩坏，但陈凡还是有些不死心地说道：“壹，查看一下地铁站的网络情况如何？”
“还能使用吗？亦或者说，还能修复吗？”
【很遗憾，无论是地铁站内还是地铁站外的网络均无法修复。】
【理论上来说，二十五年前的高空核爆足以摧毁90以上的网络设施。】
【可能部分保护设备完善的设施内尚且存有局域网。】
陈凡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
【本ai建议，收容员可以将青山湖市的家庭伴侣型机器人工厂纳入调查计划。】
不用壹提醒，陈凡本就是这么打算的。
“青山湖市，家庭伴侣型机器人工厂……”
他神色诡异地低声喃喃着。
这名字……
说实话，总感觉他的思想出现了些许偏差。
“那个工厂在青山湖市的另一侧，从咱们这儿过去起码要120公里，甚至还要横跨青山湖市。”宁槐的声音从一旁响起，“繁荣纪元的城市可是危险地带。”
“光靠咱们手上这点东西可没法过去。”
看着陈凡脸上蠢蠢欲动的神色，宁槐恰到好处地给他泼了盆冷水。
陈凡倒是不怎么在意。
他乐呵呵地指了指右手臂上的个人终端。
“别慌，等回避难所了，我再刷几天题，再加上今天这些发现……”
“我估计能把权限再提一提。”
“到时候说不定就有办法了。”
说着，他起身朝控制室外走去。
“走吧，咱得去地下二层看看了。”
“别忘了，咱们到现在都没发现那些无人机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还有聚变电池！”唯恐陈凡忘记这件事的宁槐忙不迭提醒道，“避难所那边……”
陈凡指了指身侧全息投影中，那来自机房数据库的详细地图：
“放心，我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