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宁顿了一下:“怎么帮?”
小白绕着意识空间转了个圈,它也有些犹豫,可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宿主给自己取了名字,还说自己是朋友。
想到这里它坚定了决心:[我可以预支灵力修复他的身体,代价是这个世界和下个世界你不能再使用灵力,]
“下个世界我只能是个普通人了是吗?”
小白坦言:[是的宿主,你下个世界可能会有危险,而且在下个世界我也不会出现,就算这样你还是要修复他吗。]
黎宁长长的舒了口气:“当然。”
“谢谢你,小白。”
今日的阳光喜人,想着陆宴辛和他外公能聊好久,她和负责陆宴辛病房的护士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她先是去找了阿吉,王姨已经认得她了,欣然将阿吉借给了她,和阿吉告过别之后她又去找了小黑。
小黑的伤势日益变好,见到黎宁后它开心喵了几声,黎宁隔着猫笼碰了碰小黑:“我要走了。”
小黑歪了歪头:“走去哪?”
小白离开之后它只会留下足够维持人形的灵力就会离开,黎宁自然不可能再与小黑沟通,小黑听过后似懂非懂的喵了一声。
它的脑子不足以理解那么多认知之外的事情,但它在黎宁的话中理解了其中最关键的意思:“以后你会像人类一样,不能和我们沟通了是吗?”
黎宁点头,小黑伸出爪子碰了碰黎宁:“谢谢你救了我。”
黎宁在这个世界也就只有这两个朋友了,她买了街边卖的冰激凌,阳光毒辣,冰激凌还未来得及吃完就融化到手上,陆宴辛为她准备的衣服上也递上两滴融化的冰激凌液,她一边拿纸擦着,一边长长的叹了口气。
[宿主是舍不得那两只猫吗?以后还会见到的,只是不能交流了而已。]
黎宁将手里团成一团的纸团扔进了垃圾桶,补充道:“我也舍不得你,你也会离开是吗?”
小白沉默了一会:[是的宿主,接下来的时间里还有下个世界你都会变成一个普通人,不过时间弹指一挥,我们还会再见的。]
秋意浓,路边的树叶已经变成了金黄色,有时偶尔路过的秋风卷起地上的树叶轻巧的打个旋,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她坐在河边的木椅上,来来往往的人里有穿着运动服跑步的人,也有牵着母亲的手索要棉花糖的孩子,可她从这些人中黎宁看不到任何陆宴辛的影子。
她就这么坐着直到日近黄昏,小白的声音传来:[宿主,可以了,灵力修复的会比较缓慢,碎片的身体会慢慢的好起来,再见宿主,注意安全。]
黎宁抬眸,看向现出身影的光团,那道光团已经不再明亮,她碰了碰小白,只碰到一阵虚影,小白绕着黎宁飞了一圈就消散在空气中,黎宁抿了抿唇:“辛苦了。”
回去的路上她遇到了在门口等着的老爷子,他看到黎宁后点了点头,黎宁顿了一下,坐在老爷子对面的座椅上,这个楼层大多数都是私人病房,因此没什么人走动,电梯口守着两个黑色西装的人,看来是老爷子带过来的人。
“您和陆宴辛聊完了吗?”
老爷子顿了一下,点了点头:“聊完了,丫头,宴辛很喜欢你。”
她不明白老爷子对她说这话的用意。
隔着一道墙,墙后面是躺在病床上的陆宴辛,明明只是个感冒而已,他却像是交待遗嘱一样给了她那么多的东西。
“我也是啊,我也很喜欢他,外公。”
老爷子猛的抬起头,他笑着摇了摇头,半晌后才起身,黎宁想上前扶他,却被他拒绝了。
“老头子我身子骨还算硬朗,不用顾及我。”
“希望能早点看到宴辛成家。”
黎宁这声外公叫的他神清气爽,连堵在胸口的浊气也一应消散,准备了很多即将说出口的话也被咽了下去。
“去看看宴辛吧,一会的功夫问了你好几次,恨不得栓根绳子绑身上才好。”
黎宁点头:“外公再见。”
她目送老爷子拄着拐杖离开,她推开病房的门,病床上脸色潮红的青年向自己看来,他头发有些凌乱,黎宁上前为他打理了一下,她碰了碰陆宴辛的额头皱了皱眉。
“不是刚刚退烧吗?”
陆宴辛攥住黎宁的手,这才踏实的放下心:“没关系的阿黎,总是这样的。”
于陆宴辛的体质而言,一旦退烧针的药效散去,热度将又会随之而来,躺在病床上的青年神情温和的盯着黎宁,明明生病的是自己却还在努力照顾着黎宁的情绪。
黎宁抿了抿唇,挣开陆宴辛握着自己的手,把陆宴辛的病床放平,被子盖好后又从小房间里的柜子里又取了一床干净的被子盖在陆宴辛身上。
陆宴辛被身上的重量压的有些不舒服,他想要起身却被黎宁按住了:“医生说让你出出汗。”
他不再动了,只是眼睛一刻不离开黎宁,他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拽出黎宁的衣袖:“阿黎,你生气了。”
黎宁否认道:“没有。”
陆宴辛笑开,虚弱平淡的眉眼突然变的漾着碎光,他勾住黎宁的小指:“阿黎,你就是生气了。”
黎宁捏了捏他的手,又连着自己的手一起塞进了被子里。
“你说的对,我生气了,你和他其实一样,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外公很担心你你知不知道?”
她缓了口气,接着说:“你外公说希望能看到我们结婚的样子。”
陆宴辛不说话了,他将头拧向一边,不再看她,黎宁见此不自觉的将指甲掐进了陆宴辛的手心里,她没察觉,陆宴辛也没提醒。
等黎宁察觉到的时候陆宴辛的手心赫然出现一道明显的月牙型印记,她被陆宴辛气笑了,咬咬牙松开握着陆宴辛的手,在被子里朝着其他地方摸去。
陆宴辛身体颤了一瞬,他扭头看向黎宁:“阿黎,你做什么?”
黎宁没有被他的眼神吓到,她无所谓的道:“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自然有其他人爱惜,我没做什么,帮你出出汗而已 ”
她将空闲着的那一双手曲指蹭了蹭陆宴辛的额头,将手指递到陆宴辛面前:“看?这不就出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