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没有办法,让手下带着读记忆仪器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这个年头,没有仪器甚至不能出门办案。手下搬了过来,花了十个小时破译了记忆乱码。
她发现所有的本该不属于他们的科技都由一个黄色头发的女人提供,还发现了学校的地点。
第二天,她开车到了那片本该是学校的地方,却只是一片望不到边的废墟,任凭手榴弹爆炸,地下除了废土和垃圾,什么都没有。
她们接着去了饱晶边境,就是旷罗的边界。防卫长官怎么样都不让他们破坏。她只好绕着边界开了一圈,好不容易找到一处没有守卫的边境大街。大街离着边境还有一团烂泥沼泽的距离,密密麻麻的都是毛茸茸的芦苇,加上昏绿的日光,这里简直看不清任何东西。
她在腿上绑了一些木板和长长的枯草,走进了芦苇烂地。那时候是下午三点,绿色太阳模拟出原生太阳的那种让人松懈的感觉,就是三伏天的下午,人困的要命,坐在家走廊睡不着,只能盯着东西痛苦走神的那个感觉。
她走的前后都只剩下芦苇了。忽然,听得见芦苇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叫唤了一声,查克和奥李安没有一个回应。
左边的芦苇被拨开一点,乌黑的手掌上一根白色的指尖支在那里,芦苇里就露出一个鬼怪的黑影。
她举起枪射击,枪声在石顶和边界用小小声音无止境的传荡下去。她继续走着,死死的抓着枪,注意自己的每一个步伐,她现在可一点都不希望摔倒,脚下的烂泥到这个时候已经相当软了,并且咕噜咕噜的翻起泥土泡泡。要是掉进去,身体越强壮的,块头越大的越难逃出来。
她在街边看,觉得这是一个小小的地方,可走起来却好像无边无际。天已经黑了,空气中洋溢着莹莹的暗绿色。
她迷路了,回不去,也走不到头。她浑身汗黏,衣服紧贴着皮肤,割骨在发光,这是她的优势。她静静的伫立着,本来绑在腿上的有一堆东西,现在已经很少了,她在狭隘中慢慢下沉,他能听到东西在烂泥里挪动的声音,还有鸟雀。
她开枪打中近处的一只麻雀,她蹒跚过去却找不到那死鸟。一回头,踩烂了一堆鸟蛋,里面的小东西已经长出了形状。
只能兜兜转转了,她走一步要费好大劲,拔出腿,就在不停下陷。
终于在扒开一堆已经有些发烂的芦苇后,她看到了一些阴影,发光的割骨靠近,出现了几座土堆的坟墓,密密麻麻的排布开来,一直衍生到远处看不见东西的地方。她抬起头看见漆黑的墙壁上有扇开着暗灯的窗户,里面有一个闷闷不乐的坐着的阴影。她不经意间,头顶的黑黑的石头已经有了一些天空的状态,闪光在天边乌云里闷动,她用芦苇敲了敲高高在上的玻璃窗。接着黑暗中的云,突然发光闪成了一线,她扭过头,看到窗户微弱的光线打在对面的黑漆漆芦苇上她看错了,是芦苇缝缝自己散出的光。她拔开了小腿,已经来不及了,她这样一拽,就连大腿也斜着陷了进去。她抓着芦苇,要把自己拖过去,面前的芦苇都被连根拔起了,在她倾倒的身子铺了一片。她摁着那些铺开的芦苇,使了一口劲儿,她爬到了那缝光线边,推开芦苇,拉着身体到了外面。
外面还是绿色的晚上,她娘跄了两步,走向前面,颠了颠身上的烂泥。这里是她巡视的地方,一模一样的,她走回头了!路上依旧是古怪的行人,人们看着脚上绑着芦苇浑身烂泥的她,显得不解。
她在两个小商贩前看到了自己的手下。
“嘿,查克,奥李安!”她说。
“我的天哪,你怎么搞得”查克说。
“我们在哪里?”她问。
“我们就在那片芦苇田前面啊!”查克说。
“什么意思,这里是哪里??”她问。
“这里就是b城区啊,我们天天巡视的地方”奥李安说。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们没有和我一块进去吗?”她不停的发问。
“我们想的,但是你义正言辞的不要我们跟着,说一小片烂地,没必要那么多人。话说,你是怎么回事,我们等了30分钟了,我们已经叫警卫队来了”
“我知道了,现在我们再去那个地方”
“不把弄干净点吗”奥李安问。
他们再次回到废墟。她走进去时,身边的俩人又不在了。这次废墟不是一片废墟连着废墟,而是一大片规整的房子的墙壁,上面爬满了爬山虎,路上车水马龙,都是抱着书本的人。
“歪,查克!奥利安!”无人回应。
她拉住一个迷糊的水瓶人。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问。
“什么什么地方,这里是学堂呗”它不解的说。
“具体位置呢!附近有什么景观吗?”她问。
“就是靠近废物的那边”
“你家在哪?”她问。
“我有点怀疑什么警察会浑身泥泞的乱问路人了”
“快回答我!”她喊道。
“好的长官,我走路回去”
“是的,走回去……”
她抓住一个亢奋疾走的老师:“请问菲利在哪里?”
“哪个菲利啊?”老师问。
“和我一样的,比我瘦小”
“哦哦,我有印象,在102号。现在下课了,你找不到他的”
“谢谢”
她走着,端详着和现实一模一样的现实,回到办公室,查克和奥李安坐在那里。
“老大,你人怎么突然没了影,今天都第二次”奥李安说。
“对不起,我有点分神”
第二天,她早早的守在学校门口,接着在暗处跟着他,知道了他的住址。
晚上,她没有躲在床下,也没有抱着任何东西,只是浑身没劲般的躺着。她做了个决定,接着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