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
“你完蛋了,保安留下他”
“别啊,我就是从那里爬起来的,我根本没死掉,他们搞错,就是这样而已”
我坐在一旁的保安室里,一个大爷死死的盯着我。
“小伙子,你身上有股子死人味,我真怀疑你是躲在太平间里很长时间,要么,要么你就是个死人”
“我是活的,大爷,我可能是躺了有些久,我不记得了。”
一会副院长协着护士来了这里。
副院长看了看我的条纹编码,在脑核里估计搜索了一下,又对了对我的面容。
“确实是你,你是八天前因为被人袭击而死的。”他说。
他用一个银色小片在我的皮肤上点了一下,一道血痕出现瞬间消失了。“来,把他的血液拿去再确认一下。”
“在此期间,我要你留在我们医院。”
“为什么?我是活人啊,医生”
“也许这中间还有问题”
我被安置在星期天还有看护的一片病房里。我吃了点桌上的樱桃,滋味很不错。接着躺倒在更加厚、更加柔软的白床垫上,连接上了久违的脑核网络,心满意足的开始冲浪,整个人沉溺在无数让人兴奋的信息流中,短暂的忘记了让人崩溃的遭遇。
我先给父母发了消息,他们无法相信,说不能相信全息视频,一定要来看看。母亲激动的昏了过去,父亲接上了频率,一阵沉默,接着严肃的说:“无论你是谁,你的!停止这可笑的恶作剧。”
这一躺通话完毕,我彻底死心了,我是不是真的死了?这些只是我的走马灯?我在科幻小说上看过,有人死了,走马灯里的意识在一个诡异的空间里获得了自由。我想起了刘王莱,他又怎么了呢?他到底死没死?
我在脑核上搜索关于他的新闻,毫无记录,只有了了几行字“刘王莱长官因工作不慎去世”。
使用脑核很方便快捷,但是会消耗大脑活性,我的眼睛好像漂浮了起来,昏昏欲睡。
接着一万只脚丫踏步的声音踏乱了我的安睡。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这响声确实是现实中的,现在已经是傍晚,一片鲜红的夕阳渗入天边。房间的自动灯已经打开。
三个人打开了房门。是他,是那个没有带头盔开机甲的家伙,一圈白皙的胡子,肌肉撑起体恤。那这些人一定是袭击我们的人。
我挣起身子,站在床上,高声喊到:“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刘王莱他怎么样了?”
“他死了,你却活了”白胡子面露微笑的说着。“你好,王杯,一会你会和我一通离去,一块研究你身上的秘密”他又说。笑脸坦率,正义盎然的搓着双手。
“不!不要”
“这恐怕也是没有很多选择的事情。正如你的朋友刘王莱,他就擅闯了我们封闭的危险海域,于是他染上了病毒。”
“病毒?为什么海里会有病毒”
“这不是我们的事情,大自然的规则总是很有趣。你需要知道是我们是在一片褐色的血泊红发现的你,你摄入了过多的病毒,导致了你的假死或者假活”
“无论如何这是我的权利不是吗”
白胡子变回冷峻的表情,严肃的着我。“是的,完全是的”。他们一伙人很快的离去了。
不,不是的。他们会抓我走的!
我急切的呼吐几口气,脑子乱成一锅,要是我在我的紫光室就好了,我一定早早就挑出那些让我难受的神经刺激。医院认为我现在的体质不能使用他们的脑疗机器。
又睡了一夜。夜深了,睡眠灯也几乎随之暗淡到看不见了。黑暗里渐渐隐没出一只巨大的蜘蛛,和天花板差不多高,眼睛是两个凸出的椭圆形人头。两个头是大小不一的形状,在黑暗中都露着恐惧的神情,血渍包裹的眼睛一片漆黑,像是还在睡梦中,却充满疯狂的气息。一只黑漆漆的触手搭到床上,巨大的蜘蛛触手尖套着一条被踩踏的血肉模糊的手臂。
我死死的盯着这东西,拼命的用力把自己向墙边挤。我的眼酸到无法看清东西,窗外下着暴雨,雷声后一阵白光,照亮这可悲的地方。窗口一个拉长的人脸,被雨水打的光滑,提着一个呼呼作响的电锯正在锯玻璃。我大声尖叫,可它们变得好大好大,房子,窗户,蜘蛛,窗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