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尼莫船长,是你吗,刘可星”
“船长!我是王线灵”
“你在哪?”
“我在一间猎人小屋中,可我分不清方向,外面也都是浮空鲨鱼”
“这本日记哪儿来的?”
“我在抽屉里找到的”
尼莫顿住笔,看样子这位猎人应该就是40年前在他的手下服过役的刘可星。当时正值与格丝星的信息战,所以通信都是用这种量子点笔记本传达,它的好处是无法抓获,还有无论携带的多方身处哪个时空、哪个位面,只要日记本配对好,都可以相互传达信息。
“注意安全,到明早可以锁定你在的相对位置”
王线灵盯着夜视视界中的房间,外面下起了小雨,所以此刻是绝对安全的,他的孤独悠然而生,似乎浑身的义体都因为这些非正向的情绪而腐朽,他感觉很不好:他看到倪青素——她眯眼扭头看他,挤出一朵灿烂的微笑,以至于有些滑稽,甚至猥琐,那股热情是向日葵无法比拟的。
自从他的保护记忆关闭后,他时常想她,如今她和她的故乡小祖安只剩下一块黑色的石子,他还没办法破解。
他忽然捏紧石子,因为外面崩出一声响,不同于鲨鱼的啃食。他立马警觉起来,压低处理器频率。他躲进暗角,强蓄手刀,紧接着一把蓝色的发光匕首捅破挡门的书柜板。
王线灵帮她移开了书柜。
“天呐!”她拥抱她,“看到你太高兴了!”
希尔达环顾四周,“你找了一个好地方,希望不介意我加入你”
“当然不,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我不知道,本来我想休憩过这晚再乱闯的,可下雨了,我可以多走些路”
“那把匕首……”王线灵掏出同样的蓝光匕首。
“这是你母亲托我带给你的,非常锋利,你的这把是?”
“遗物”
“……”
“这把你留着吧”
“谢谢”
王线灵可以长时间守夜,只需要两小时让义体冷却。他看看熟睡中的希尔达,又看向墙上的那副老皮,接着打开老猎人的日记本,这些纸的下面都没有传送芯片,所属私人区域,他读起来:
★今天我加入了量子实验,一些性格差的总是纠缠着我,这坨人会害死我们。
★“就像每位士兵口袋里的量子化日记本:抓住多颗相同的超时粒子,接着相碰,在触发到第二次空间坍缩后,时间会随之流倾,但骤然的涌入会带出难以估算的能量,卷起一场能撕裂一切的太尼飓风,就是这个原理,它能解开我们宇宙中很多的灵异事件。对此,我们可以利用起来,这会成为我们扳倒格丝星的关键”
我和其他学生一样,对这位教授的理论当放屁听。我同情他,也恨他,虽然现在的战事可怖,但我们不应该这样失去理智!
★第二天,他们得知这位教授只是一个疯子,lol,多么可笑。
台上的疯子还一整衣领,端正腰板,说:“我不是疯子,是正经的科学家,或者我是一个疯子,但我也是一个科学家”
保安把他拉出去,他就大喊:“让我走吧,就让我走吧!你们等着在5年后被格丝星踩成一滩烂泥巴!烂泥吧!”
疯子特别的看了我一眼,保安把他推出门,正统老教授还踢了疯子一脚,在踢第二脚时,疯子拉开自己的袖套,露出腐烂的手臂,上面闪烁着点点暗淡的紫光。疯子没有杀人,只是用那股来自手臂的超能力撇开了其他人,让他们吃了狗啃泥。
★疯子被赶了出去,因此我也无法在这所军校继续生活下去,因为疯子是我的父亲,我不能再承受这些人对我和父亲的羞辱,我必须离开,随便什么地方,上去挖云能,下去开采核石,还是去参军!我不在乎。我要去前线,死在队友的灰烬中!那里没有耻辱。
★战争的激流中,我很少得到父亲的信息,但他越来越疯了,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他从一颗名为地球的现实宇宙星球上染上了一种进化病毒,靠着病毒带来的超能力,他在疯狂的研究着什么。
★三年的战争结束了。这3年中,我从头到尾都是那幸存的60万分之一。
我们荣归故里,可我的父亲在哪?家在哪儿?巨额的奖励与脑部抹除又能改变什么?我的心,那颗永远属于我的心早在死亡与嘲讽中消失殆尽。我想我要去隐蔽一点的地方。
★这是第三天,我辞去了待遇不错的工作,来到那庄星。我钻进了林子,是的,林子里。我感到欣喜若狂。
★战争以各种形式出现,很多东西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庄星的主席打破脑门都想加入时间联邦,以谋求超前发展,远大前程铺在他的眼中冒出闪闪金光。他们大肆发展资源,力图达到入邦标准。
★我加入了游行队,我们必须反对那群人对这颗美丽星球的过度开发,脆弱的生命在凋零与沙化中消逝。6队的领头人被抓住毒打了一顿,可他没有停下步伐,那群人便药傻了他的儿子。这样的闹剧必须终止,我们必须拿起武器!
★没救了。那庄星球进入了联邦,就这样进入了联邦……星球在瓦解,而星球上的人有了高新能源,那种发光的刀几乎能切割任何东西,可代价呢?躯体变异,身体残缺,无数的人瞎了眼!国会甚至通过了盲人道路的修建计划!真是可笑。我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回到我的林子里,永远不再出来,永远。
★天气不对了,更多副作用终于体现了出来。地颤辐射几乎覆盖了半个那庄星。在辐射下,雾气久久不散,最严重的地方28小时都下着雨雪,剩下的4小时会落下一层冻伤皮肤的浓霜晶。
★这事已经超出了我的理解,我想,要是我的父亲还活着,他肯定会对这一切感到极端的好奇,并迫不及待的想要解开一切,可我已经77了,我的父亲……他该多少岁呢?我不记得了。
我在雾中看到的黄光越来越多,我坚信这是地颤辐射凝聚、孕育出的某种死亡形式,它会毁掉这颗星球。
★疯了,这群瞎眼村民都疯了,他们在一棵忽然出现的参天大树下跳舞,坚称他们现在可以看到东西,看到一条火红色的河流。有时候我觉得我也能看到,但我的注意力总是集中在笼罩着那群人的黄色雾光上。我知道他们的疯狂都是因为那黄雾。
我不再年轻,我的生活困苦,我的奖金、我的享受欲早就捐给那些看不见东西的人们了。时候到了,我必须出手,像我的父亲。
(这里开始,记录变得混乱,身为作者,我不得不剔除一些血迹和不知名液块,还要正确排版,以及删去一些脏话、错字、疯话等)
★我……进入了……黄光……那里果然有一条河……熔岩河……我想我看见了我白发苍苍的父亲,他还活着,只要我,只要拔掉我的皮……嗯!
★我活不过今晚,因为我去了一趟地狱。我没了皮肤,走到黄光中,我看到了一种拟态生命体,他靠进食人的灵魂壮大,必须阻止他。切记,在它的黄光下,一切皆为泡影。
★嗯……我不知道我是否还活着,但我感觉我的手还可以动。嗯……我还可以缓慢的写,疼痛,绝望,孤独,谁在与我说话!他说什么不重要……我只能说——灵魂啊,
你孤独,难道我不孤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