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莎在唱一首哀歌,织成了我梦境的幽怨。
现实传来声音,我听到:“这是新的一天”
“你一直睡在这吗?”我想亲她压红的耳朵。
是欣玫坐在我的病床边,呢喃出的那句话。
“我怎么了?”
她的笑容下滑,“你在救活我的那时空中,消耗了你的所有生命力,所以那天你会晕倒在我的怀里”
“我还有多长时间?我以为我昨天就死了。”我扭头,窗户外微凉的光照着巫林,不知道这是大峡谷中的什么地方。
——早上好。爱丽莎也醒了。
“不会的,”她的声音不再饱含困倦的磁性,“在你睡着后,我找了一些人。你再次睡醒,你就会变好啦。现在,睡觉”
“可我刚刚睡醒!”
——真不敢相信,我们还活着。
“嘘嘘嘘……”她摁下睡眠剂的活塞,酸唧唧的药剂就从我的膀臂绕着全身跑,困倦席卷而来。
“为什么要执着于同一个人,尤其他还是个劣质品。”这个年轻与衰老混杂在一起的脸眸开口道。
“早啊,多莉克,可他是最接近过去的那一个。我们出去说,来看看峡谷走廊,比不上时间奇观,但我已经尽力把它造得脱离现实”
两人走到外面,上到反重力阶梯,就步入峡谷走廊的天花板,也就是正道,只有在这种角度,才能看到安插在周围时空的多空间景色。
“发生什么事了?我们不是在你所谓的晶中世界?我记得,最后我们还在海水中?”多莉克迫不及待的问。
“当时我们是在黑曜石矩阵的彩光中,它意外的响应了我的诉求。我们就回来啦。看看那个,够不够恐怖?我描了几百张人脑,才找到那么恐惧的画面”
“额!其他人呢?那个世界又怎么了”
“我俩具有时间力,我们活着,那个世界连同其他人就……抱歉”
“那我呢?我不能顶着这好像开水雨烫过的脸过活,你说你有办法”
“那当然,只需要时间,留下吧,整座峡谷壁就被我开垦下来,随便你待几层几号,而且这里也什么都不缺”
“顶着这样的脸?”多莉克指着自己,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猛一挥手打散名叫:《不同时间中搜寻》的多空间油画,六面立体的画面不断消散。
“老实说,我不在乎你长什么,这里也没有别人,只有一些工作机械人,罢了,很快的”
“你就像一个人,不在乎,不在乎,到头只是为了利用,好让自己度过那段艰难时期!这倒是提醒了我,我还有事。你认识拉杏吗?”
“她是谁,你找她做什么”
“我走了”
“留下吧,你的躯体会不稳定的”
“我不在乎,我已经死了,一遍又一遍,我甚至不明白我为什么还活着!这个世界一点都不尊重死者,就好像哥谭一样,先是我的前世,接着法老又复活我。我实在不想再在乎死或生了。够了,不说了”
多莉克一火拳打碎反重力面,掉到地面上,接着浴火飞行,离开了峡谷。
欣玫回到实验室,背后虚无的王杯由无痕牵引束拆解着,支离破碎但毫发无损的飘在限制器中。
她对着那片虚无加入纯时间震荡,迸发出难以计量的能量粒子,机器的数字已达上限。
虚无在这之后变得不再是那个有点光亮的黑,而是普通的黑,里面似乎出现一只手,抚过虚无面,发出声:“你”
“你好,外星人,你在什么纬度?”欣玫问。
“我……我是背暗之主,所以纬度的对立面!”
“你有办法穿越克莱因网?”
“没有,没有人能逾越它,不然你们的时间早在我的手中了,不过战争很快就会打响。颤栗吧,对我求饶~”
欣玫笑了一声。
“别挂断!”
没说完,欣玫就解除了震颤,虚无不再出声,她要专心提炼出这个王杯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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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轮椅欣玫,你很久没来看我了,畸变体回溯得怎么样了?一块吃点吗?”欣玫问,一边从吊锤的大心脏上片下鲜血淋漓的肉片,塞进嘴巴。
她点了一下头,“不了,你说你叫腾腾白”
“我相信人们都这样叫我”
“这是独特的名字,但依旧会重复”
“怎么了,谁有幸与我相同?”
“三号平行宇宙中的一个女人”
“你们开始释放三号平行宇宙了吗?”
“还没到时候,我借助了一个丑陋时间人的帮助,取出了藤腾白”
“你要表达什么呢,轮椅欣玫”
“承认吧,你就是三号平行宇宙中提早出现的欣玫!”
“为什么,我不理解”
“为什么?因为我们的回溯技术已经落成,每一个被感染的平行宇宙人,都能近乎百分百的被复原。而那个叫腾腾白的,只是一个畸形!一个怪物,无论如何复原都不起效,哪怕一点点!你不是她,所以告诉我你都知道什么?”她怀带笑意,打了一个蹩脚的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