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清吗?”黄发女人问。
洛菲摇摇头,“什么信号都断了”
“也许真如密探所说,地表已经被熔岩吞噬了……”
“我有预感,旷罗将是人类最后的城市和避难所”
在旷罗的正上方是首都奥赛德,也就是平行宇宙泄露的地方,而现在还要预防熔岩反流,手下们用水面膜封闭了通道。
小队折返回去,这时一点火星突破了水面膜,乌黑的东西掉到地上。手下翻开那滩余火未尽的”东西”,它露出模糊的人形——这是一摊烧焦的烂肉。
通过独有的抽象面容,黄发女人认出这是政府的官职人员。轰隆隆的滚动声从头顶传来,好像大地的裂变。
众人看向上方,黄发女人在隧道中看到一星火光。
“跑!”
小队紧急撤离,封闭了传输隧道连带的传输室,倚靠着石壁只听见(感受)到世界的震颤,抬起后身,发现衣服均已被墙壁灼破。
“看样子,我们彻底孤立无援了。”洛菲说,他清点完人数,少了4个。
她要了一杯苦柠檬水,机械兼时间医师送来最新信息,屏幕上展现出纯净的透明肉体,如鳞虾一般;这人形肉体随着培养皿中的生光之露在蠕动。
“他活了吗?”黄发女人问。
“我们是这样认为的”
“如果他真活了,他将是局势改变的关键。”黄发女人说着吐掉柠檬子。
此时,外面传来骚乱。由外部策反的市民骑着惊骇迅猛龙与士兵发生冲突。绝望的气息就像爱意,藏也藏不住,且总是第一时间被察觉。
“大家冷静!这不是世界末日。”黄发女人站在高台上高喊。
“我们没东西吃,没东西喝,甚至连厕所都没地方上,门外的答辩已经堆到床头。放弃抵抗,加入里尤,这样我们就能一举打败得可丝,我们就能上去,重获自由……外面即使是火海,也好过这茅坑的狭窄!”
她苦恼万分,对着风点头,对耳机中的实验人员说了是。
骚动仍在继续,闪烁的人造天空表面初露疯狂和混乱。当第一滴血落地时,人群惊悚的伸出手指向天空,如同他们瞪长的眼条,在那古老修道院钟楼上,一个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是那个刚复活的透明人!他的身体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僻静的小镇上空传出它的碎碎念:“几点了?几点了?几点?我要吃腰果鸡丁”
它身后犹如再生父母的科学家看了看手表回答他:“凌晨五点”
“我还有任务”
“是什么”
“抱歉”
它散出光芒飘下钟楼,光芒透着他空洞的眼,可以看出他在迷茫的发呆。人们在光芒中眯起眼,这时候黄发女人再次开口:“同志们,这不是坐以待毙,我们的时间科技就要达到最地球的高峰,而它,这个它——就是一个时间生人!他拥有颠覆、逆转时间的力量。时间,伙计们,当时间到了,当他成熟,我们就乘着透明的诺亚方舟飞出地底,顺着摇篮曲的方向,去往我们天堂!”
光芒逐渐消散后,我踩到肮脏的大地上,人群欢呼,迅猛龙们嘶吼,格外的兴奋与感激。
“回去吧,回到你们肮脏的家中,这样的煎熬与折磨不是暗无天日。再度忍受吧!我的同胞们,这不是毫无希望的!”黄发女人结束了她的演讲。
随着我的步伐,我感到某种力量在拖拽我,并放缓我的步伐。当人群完全散去,我才走了三步,双脚好似发动机过热一般发光发热。
我看着我向后飞去的手,是她拉着我的手。
“你要去哪?”黄发女人问我。
“我有我的任务”
这时候时间医师检测起我的手臂,“我的老天,你太不稳定了”
“我的时间液呢”我问。
“你不再是机器人了!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生命体,时间生命体。你的父母,就是曾经的王杯,以及时间机器人王杯。”时间技师继续说。
我摁我的鼻子,脑板没有弹开,所以这是真的。
“我又活了?我是人类吗?”我问,拖起如灌铅般的右腿。
“别动了!我的老天,我好像看到两条核弹在摩擦大地!!”
我放弃了,于是放下步伐,从我体内涌出大量时间能量,围绕成保护罩,照出时空的扭曲,呈冲击波形态扩散直到暗淡。我失去了意识。
黄发女人急忙上前搀扶,“他的躯体空间状况很不稳定,得找到治愈他的方法”
“没问题的,深入研究和治疗,会解决一切问题。”技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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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尽粮绝不仅发生在旷罗,也在得可丝这体现得淋漓尽致。守在这条隧道头的得可丝因为地表熔岩的崩塌,未能及时防御,而元气大伤,可他终究是靠熔岩生命体起家的,很容易找到了应对措施。
得可丝封闭好开口,隔绝了熔岩,向背水一战发展,他引流病毒熔岩渗向里尤军队:毒虫般乱窜的熔岩吞没阻挡的石土以及机械,伤害里尤的设施,还把周遭的水面变成把无法转换的水蒸气态液体。
……
里尤喝下滚烫的伏特加,坐在晾衣椅上看着清凉的泉水眼流过滚热的熔岩流,想着是不是应该投靠旷罗,这样最起码能活着。
他看到蓝色的荧光消失在远处,手下向他报告刚刚检测到大量的时间能量扩散而去。他明白那是旷罗取得了重大时间突破。
“这就意味着策反鼓动,失败了。”他想着,弯下精明的脑袋,摸着长满上唇的胡须,胡子几个星期没刮了,像杂草一样拥挤的冒着,里面满是汗水和伏特加,也许还有鼻涕,就像他无心清洁的身体一样。
海水现在只冒着淡淡的热气,海面好像褶皱了一般,被长长的金色熔岩条和点点星火搞得乌烟瘴气。这真是地狱。
他对着蒸汽咳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对着刚刚报告的手下说。
手下回到露天帐篷,里尤站起身,在无奈打开的愤怒力量中,把空瓶子尽可能的甩远海面,只听见清脆的撞击声,乌漆嘛黑的黑面荡起丑陋的波纹。
“这不再是海了,而是结满石头的畸形儿。”他自言自语道。
他倒坐在悬崖边,痛苦的躯体在呜咽,他自己也配合的幻想着自己的身体正在变垮。他依到路灯杆旁,对着打在脏海上的光晕发愣,那波纹还未消尽,可现在也没有洞穴风啊,要是有点那天杀的风,就不会这般闷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