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思考是什么,又思考些什么呢……不不,停止思考!”冰凉的东西已经盖过她的手臂,烂泥让她寸步难行。
“放心,你还有时间,我预测了你的生命,你大概还能被玩弄一次”刹那说。
“混蛋!”
她一拳挥舞出去,发现自己正在碧蓝的深海中下坠,头上是无穷无尽的蓝色,身下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水压越来越大。
梅丝躺在床上,感受不到四肢,更可怕的是她的眼中只有黑暗,她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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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曲了,接着是爆炸,只有厄运之骸勇士被击飞了出去。在现实中,过剩的纯粹时间会自动结出一层保护罩,剑圣现在就盯着那弯曲的保护膜。
这里有两座重合在一起的小木屋,因为另一个世界塑造的时间幻影还没有消失。
“怎么样,我们打开了吗?”厄运之骸勇士问。
“开了”
在双倍的狼藉中,剑圣钻入开口;他走到里面,举起剑,抵着墙壁。
剑圣进到了屋内,梅丝躺在床上,四肢和头发都被切断,抠去双眼的脸上也都是刀痕。她没有死,还在冷静的呼吸着。
“梅丝,你还在吗?”剑圣问。
她只是冷静的呼吸。
“我的仪器显示她体内的多余时间已经消散了,刹那不可能再通过时间隧道入侵她”厄运之骸勇士说。
“她需要有人照顾”剑圣说。
“梅丝,你能听到我们吗?你已经离开刹那的时间幻境了”厄运之骸勇士大声说。
“该死的刹那!她永远走不出来了!”剑圣头一次这样愤怒。
剑圣找到干净的布包裹上梅丝,触碰那些伤口让迷失中的梅丝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梅丝被托付在爬虫国人的一间疗养医院中,剑圣为此和爬虫族达成了交易——就是一段时间的合作对抗飞虫族。
梅丝后续的故事大致为:在她来到这医院的第一天,人们和她交流、说话,但任何行为都得不到梅丝的回应;在喂食时,梅丝会有一些轻微的咳嗽反应,但渐渐的,各种自然本能反应都在减少。
直到最后什么反应都没有了,人们认为那是一个植物人,一个神经在慢慢衰退,并且还是一个全身残疾的植物人。
看护对院长表达不满:一个植物人为什么会送到这种精心护理的地方。院长就转告了剑圣的意识——那女孩什么都知道,但她就是不敢面对。
可没人相信她,所有人都把她当成植物人对待,冷淡又偷工减料的喂食。这个有名的不敢面对自我的白吃植物人就在这段时间传开了名声。
时间在现实的痛苦中一分一秒流逝,她撕裂的伤口长出伤疤,接着伤疤又消失,变成一道黑色的痕迹,最后黑色痕迹变小,变成永远无法抹除的胎记。
一年年后,梅丝的断发破天荒的冒出了新的橙发丝,这个新来的看护对此没有任何反应,除了对打理头发感觉生气。
一天夜班,她坐在看台上看报纸,今天她过得糟透了,所有人都出去庆祖一场重要战争的胜利,只有她们几个留在这里看护。
她对梅丝说,“我就像你,世界与我们无关啊……看看你好吃懒做的,什么都不用干,记得我刚来时,你的橙色头发比我还要鲜亮呢,现在只剩一头枯白的断毛咯。老天呐,你也是个苦命的人”
看护扯了梅丝的头发,一撮白毛就捏在她的指中,她拉开梅丝的嘴巴,把头发丢了进去。梅丝颤抖了一下,而护士提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全身也抖了一下,最后长叹一声:“苦命的丫啊”,就回到自己的看台去了。
第三年的假期实践中,来了一群学校小孩,他们终于有机会欣赏那个大名鼎鼎的植物人梅丝了。他们趁人不注意殴打她,扯她,大家都笑哈哈的,就好像在踢一棵小树,或者砸掉一颗树上的果子;孩子们当面笑话她,说她石头,骂她傻子,因为她不敢面对这全新的世界。
当晚,护士喂梅丝时注意到了新的伤口,也只是无奈的叹息一声。
时间十年十年的走,都好像无所谓似的,梅丝自己也不在乎了,如果她真的还算存在的话。
最后的一个晚上,一如既往的凝固黑暗像水一样在波动,并包裹着她,她渐渐的被直立起来,黑暗成了她的视野——她到黑色线条勾勒出佝偻的自己,看到小小的自己成长变大,看到了菲利,看到了自己悲惨的余身。
黑暗中出现了现实的光亮,这对沉浸在黑暗中几十年的梅丝来说则是炫目的光彩
光彩照亮了几十张摆放规整的床,就像她身下的一样。床上又忽然躺满了人,她感到熟悉,她说出某种自己听不懂但明白意思的声音。
床上的人像大虫子一样挪动身子,从被单中露出脑袋。梅丝看清了所有人都和她一样,被窃走了四肢,挖出了双眼。血从梅丝爸爸的身上溅到菲利身上,就这样溅过她童年时代所有亲密朋友的身上……这些红色的人们能做的只有在极度的痛苦中大声哀嚎和惨痛的哭泣。
那边,那边站着一个浑身通红的人,还拿着一把刀。
狼头在黑暗中印现,死神出现了。
他狰狞的双眼死盯着梅丝“来吧,免除痛苦”,他伸出手,递到她面前,梅丝低头看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变回巴赫马赫星时的身子——高大健壮又年轻的躯体。
“一劳永逸,抓住它,小梅!”年轻的菲利对他说,在床上浑身是血的菲利也嘶吼道:“抓住它!”
“不,我不会死,只要我相信!”她说完,发现周围的恐怖之景正在忽明忽暗的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