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有几分聪明,这么明显的障眼法,我自是不信。”
听到他笃定的语气,谢栀松了口气,一颗心又将将收回肚里。
“放心吧,已经叫人继续去查了,半点蛛丝马迹都不会放过。”
“嗯,”谢栀点点头,终于露出了两日来的第一抹笑意,“那多谢大人了。”
裴渡目光在她身上游移,见她两手空空,不由问道:
“你昨日戴的那对红珊瑚呢?”
谢栀一愣,摸了摸手腕,解释道:
“那红珊瑚太过贵重了,日日戴在手上也是惹眼,我便将它收起来了。”
“有什么惹眼的,你不是一贯喜欢这些?既然祖母给了你,就是你的东西,喜欢就戴着。”
话题绕到这里,谢栀不免又想起了昨日老夫人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她终是忍不住问出口,
“大人,我早同您说过,我什么都不要,可您为什么要将此事告诉老夫人?”
说完,她的眼中划过一抹不自然。
裴渡怔了一下,忽然吃吃笑了起来,
“原来你昨日是为了这个不高兴?我可什么都没有说过。”
“真的吗?那为何……”
“你和翟嬷嬷走得太近了,以为能得到什么好处……实则是自作聪明。”
谢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是老夫人的人?!”
“莫名受了你一天的冷眼,这下我可洗脱嫌疑了。”
裴渡说完,想去握她的手,却被谢栀一把推开,
“大人,你这仰山台,怎么跟个筛子似的,处处漏风?”
她站起身,一脸惊骇地问。
“无趣之时,看着这些人在院里斗来斗去,权当解闷了。”
有病。
谢栀懒得理他,起身要走,却又被裴渡拦住去路。
“你且等些时日,待到合适的时机,我会给你一个妾室的名分,一生荣华富贵,安乐无忧。”
谢栀断然拒绝,眸中满是坚定,“奴婢曾说过不要名分,的确不是作假,大人若能发发善心,放我离开,那便再好不过了。”
“别闹脾气,离了裴府,你一个姑娘家,孤苦无依,能去哪里?虽然眼下正妻未过门,族中不许纳妾,但我保证,你不会受到一丁点的慢待。”
裴渡眼神真挚,似是在许诺。
谢栀自知与他说不通,当下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只道:
“那……既然如此,大人能否将我的奴籍文书还给我?”
“不成,这不合规矩。”裴渡闻言,再次果断拒绝了她。
“大人做过的逾矩之事,还少吗?”
谢栀反呛他。
裴渡一噎,喉头滚了一滚,终是说不出什么来。
望着眼前一脸倔强的少女,他叹口气,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便大步出了房门。
他有时也觉得自己疯了。
起初将她放在自己院里,只是看不惯她在府中招蜂引蝶,想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让她安分些罢了。
可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