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在园中发现了疏月的尸体,她是被人杀害的。”
“什么?”谢栀一愣,随后却又觉得意料之中。
可她身后的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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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洗沐浴过后,谢栀望着一旁的红漆描金托盘,见侍女为她准备了件织金云雾绡长裙,那是她衣柜中最美的衣裳。
谢栀摸了摸那衣裳上的织金纹路,又将它收好,放回衣柜中的最底层。
自己则拿了件最素静的月白长裙穿好,一路端着茶水走到阶下,让侍卫通禀。
很快,侍卫便拱手请她进去,谢栀进了屋,见裴渡坐于桌案前,神色讳莫如深。
“见过大人。”
“身体没大好,出来做什么?”
裴渡接过她递来的茶,发觉此次不论是温度还是细节,都十分完美。
望向少女苍白脆弱的一张脸,裴渡手中的茶始终举不起来。
“砰——”
裴渡终是将茶搁置在了一旁。
“大人,我今日来,是想问问,您考虑好了吗?”
谢栀身姿依旧沉稳,却挡不住眼中流露出的那抹期待,她只好低下头去,望向自己绣着珍珠的鞋,仿佛那双鞋已经带着主人踏出裴府,海阔天空。
半晌,她听见裴渡开口,
“你先下去,这些日子事多。”
谢栀蓦地抬头,焦心之下,注意到裴渡桌上宣纸上的一行字——
“邓国、私盐。”
“世子忧心的,可是公主的事?”
裴渡闻言,站起身来,直直望向她,眼中尽是审视,
“什么意思?”
谢栀被他突如而来的寒意吓了一跳,小声道:
“前夜疏月告诉我离星给我下的饭菜有问题,我想去找府医验看却无功而返,回来的时候……”
说到这,谢栀抬头瞧了他一眼。
裴渡的表情已然恢复平静,他走到谢栀面前,看着她道:
“没事,继续说。”
“那时天太黑了,我瞧见两个大概是下人模样的人在谈话。”
“说了什么?”
谢栀将那日所听到的告诉裴渡,末了特意强调道:
“他们口中的除了公主之外,还提到了李大人三个字。”
裴渡听到“李大人”三个字,紧皱的眉一下松开,唇边露出了一抹笑,
“朝中姓李的官员皆有登记,这样一来,范围便大大缩小了。”
说完,他看向谢栀,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尖,
“平日里不成正形,没想到关键时候还是个小灵通。”
谢栀见他此时心情大好,忍不住问,
“大人,是什么事呀?”
裴渡道:“我怀疑邓国公主与朝中大臣私下勾结,走私盐铁之物,运往西戎。”
他以为谢栀听不懂,谁知谢栀反应了一瞬,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那不是和我父亲做的事一样吗?”
“都是过去的事了。”裴渡伸手抚了抚谢栀的眉眼,
“忘了吧。”
谢栀眼帘微垂,“嗯”了一声又道:
“那我此番是不是又帮了大人一个忙?”
裴渡闻言,心中又浮起一股不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