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是真走了。
…
裴泓似乎是被禁足了,一连几日,谢栀都没见到人,渔阳那头也没什么动静,就在谢栀以为可以缓口气时,晴仪找上了她。
“荔淳,你知不知道,渔阳郡主早上发了话,真的要将你赏给那马夫,还给他赏了银子做准备呢。”
“怎么会?我自己竟不知情。”
“老夫人明日才走呢,她只等一举将你拿下,哪里会这么早声张,走露风声?要不是我今日在膳房时遇见菡萏院的翠落,也不会这么快知道。”
谢栀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坐在桌前又夹了口挂炉山鸡,哼哧哼哧地吃着。
“你还有心情吃呢,刚拿到的稿费又花了大半了。”晴仪拍拍桌子。
“别急,我今夜便冒险一次,无论如何都要再约裴泓一见。”谢栀沉吟道。
夕阳打在她姣好的面容上,照得那小巧玲珑的鼻尖都微微透光。
晴仪看得有些痴了,“荔淳,就凭你的姿色,一定能成功的。”
“但愿吧,若是世事都能凭借姿色得到,那早就乱套了。”
…
两人在百龄馆用完膳后,便回了裴府。
谢栀到了屋中,从妆奁中取出之前摔碎的玉簪头,交给正要去凝晖园送书的书童,对他嘱咐几句后,这才将人送出了门。
天一黑尽,她换上一身淡黄色滚雪细纱襦裙,外罩一件藕荷小衫,又抹了点晴仪送她的腥腥晕口脂,便出了门,去往星波湖。
她叫书童给裴泓带话,约他今夜于星波湖一见。
那裴泓是个风流鬼,裴三爷还在宫中未回,谢栀料定他会来。
刚走到星波湖畔,正往湖中小亭上去,却听身后一人远远朝她喊,“荔淳姑娘!荔淳姑娘!”
谢栀脚步一顿,回头望去,看见一个身穿褐色短褐的男子大步朝她走来,长满麻子的脸上洋溢着喜色。
“双福?你怎么会在这?”
谢栀惊讶开口,眼前人正是渔阳郡主的马夫,两月前偶然在府中遇见,他便总是对自己纠缠不休。
偏偏人还有点傻,自己怎么说都说不通。
“我给我老子娘送点东西,正好遇上你。”双福说着,又笑得一脸得意,“荔淳,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知道了指定高兴。”
谢栀心中冷哼一声,她高兴个大头鬼!
不想再理会这人,她转头便往亭上走。
“哎,荔淳、荔淳,你别走,等等!”双福在后头追,语气显然有些急躁了。
“荔淳、双福!”
远处一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朝这头跑来,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一把拉住谢栀,笑得满面春风。
“哎呦喂,荔淳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呢,就安分守己,给我生几个大胖孙儿,老婆子我也不会亏待了你!”
“娘,您怎么出来了?”双福上前扶她。
“娘心里高兴,这不是忍不住想出来转转嘛,刚巧遇上你们两个!你放心,你既然把郡主的赏赐交给了娘,娘一定将喜事给你们……”
双福她娘话到一半,谢栀便耐不住心中烦躁,快步离开,想躲开这对母子。
“哎,荔淳你去哪?”双福急了,抬脚便要去追。
“你站住!”他娘一把拉住双福,表情一变,沉声道:“没看见这死丫头不情愿吗?听说她得老夫人青眼,咱们可要将人捆死了才好,今日就让她非嫁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