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禹阎的喉结连连滚动,强力克制摇醒白翊青的冲动。
凝视她的睡容许久,重重的叹了声气,把她抱回床上。
原是想替白翊青宽衣解带,最终只替她脱去鞋袜盖上被子。
趁他酒醉宽衣解带,未免有些太不尊重他。
宁禹阎亲吻白翊青的额头,着衣躺进了被窝与她相拥而眠。
他以为今夜会很难入睡,听着白翊青均匀的呼吸声,竟很快有了困意。
守夜的暗卫们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自己所见,刚才那一幕狠狠震荡了他们。
主子是断袖!
这可怎么办!
以后王府还会有小主子吗?
皇帝会不会一怒之下弄死白翊青,毁灭白家?
这可不是小事,他们必须为主子隐瞒住!
几人面面相觑,对彼此点点头,多年的默契,很多事不言而喻。
翌日
白翊青醒来后迷茫的盯着身旁的位置,她好像记得半夜迷糊醒来时,仿若看见身边有个男人?
“”鬼?男鬼?
白翊青吞咽着干涩的喉咙,全身的汗毛已经立起。
“东水!”
“少爷!可要热水洗漱?”东水站在门外喊。
白翊青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到辰时!”
白翊青嘱咐道:“去准备热水和吃的!”才早上七点,那对父子肯定还瘫在床上。
迅速喝下一碗暖胃粥,离开宅子前吩咐莫林:“收拾收拾,等我回来就出城。”心想,住鬼屋还不如住荒郊野岭。
“是,白少爷。”
白翊青在怀王府附近乔庄一番后,闪进王府。
昨天在书房待了许久,探出地牢大致格局,入口就在书房内。
书房由武功高强侍卫看守,但也不是牢不可破。
西北的冬天寒冷,室内必须要烧炭,屋顶与墙体之间会留有缝隙,让一氧化碳散出房屋。
她昨天观察过,透气的缝隙,足够她爬进去。
地牢中并没有侍卫,也没有想象中湿寒,相反里头虽然有些昏暗,但很暖和。
牢房的墙体是用木柱子搭成,牢房里的摆设可以一目了然。
两间牢房都关着人,一间里边住着一妇人带着三个孩童,穿着得体,不像是坐牢,像是居家。
对面牢房里单独住着一名男子,房中的摆设也都很干净。
男人正在埋头苦思作画。
白翊青蹲在角落暗暗观察。
从他们话语间得知,男人是妇人的丈夫,一家子被关在地牢好吃好住,这绝对不寻常。
“老爷,你画好这张图纸,他们真的就会放我们出去吗?我总觉得不会这么好”妇人抓着牢房的门,语气担忧。
“夫人别多想,就算要杀我们,也要等他们挖好这条地道之后,别怕,咱们一家子死在一起也挺好。”
“爹爹,玉儿不想死,玉儿要出去赚银子养你,养娘,养哥哥和姐姐。”说话的人声音稚嫩。
妇人和身后的两个孩子捂脸痛哭。
男人起身趴在牢门口,从墙缝中伸出手,试图触碰对门的孩子,对面孩子的手也往外伸出。
那只稚嫩的小手,不过五六岁的样子。
男人的手掌覆盖在小手上,哽咽的说:“玉儿乖,好玉儿,爹爹的玉儿真孝顺。”
白翊青心里一阵酸,从黑暗中走出来,“我可以救你们出去。”
临近傍晚她才闪出怀王府,洗去满手的墨渍带领车队离开延抚州。
跨出延抚城门后,白翊青伸出车窗向城门望去,轻声念道:“等我,我白翊青说到做到!”
毫无意外,车队在荒郊野岭扎营歇息。
夜里突然刮起不小的寒风把大雪刮落在各处。
天亮雪才停,车窗上也粘着厚厚的积雪,道路、山间白雪皑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