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所有的问题,一一转用短信的方式发给了秦天,虽然不知道现在的他,是死是活,如果他能醒过来,一定会看到的。
我长叹了一口气于是便下了山,而此时远处灯火明暗的黑衣人早已消失不见。回到茅草屋后,老头盘坐在火堆前抽着水筒烟,嘴里发出呲溜呲溜得嘬吸声,虽然我不明白这水筒烟的制作原理构造,但我却能清晰的听到,竹筒内有水在翻滚的声音。
老头的视线幅度轻微的转向我这边,看了一眼后,又将头转了回去。
“这是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我默默地关上了门,过了十几秒后才对他说去山上玩了,没到处瞎跑,老头默不作声,继续抽着水筒烟。我坐在床上,拿出一盒烟,看着久违的香烟,默默地点上了一支。老头脸上的皱纹,在一天一天的衰老,给人一种愁眉苦脸的感觉,不知对方在想着什么,这老头说顽童也顽童,说正经也挺正经的。
于是我找了一些话题和他唠嗑,看看能不能从中了解到什么新知识。
我先是问他为什么对外面的事情置之不理不感兴趣?但他没有回答我,而是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随后又转回去了,我吐了一口烟圈说道“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拯救万千只无家可归的孤魂。”
他仍然没有作声,我也是很有耐心的继续说自己的想法。正当我要说到刀疤男的时候,他突然来了一句“不是我不想管,而是我已退隐江湖,道上的事,咱不想在掺杂。”
“可是……”
“别可是了,你要想活命,就别多管闲事!”
我还没说完话,老头立马打断了我的话语,他说话的语气夹杂着少许的沧桑与无奈。我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谁不想多活几年,可总有那么几个少年朝夕相处,心中有抱负有理想,时刻为众人着想,可我们的奋斗目标究竟是什么,难道只是单单的为了拯救苍生么?
一番思想斗争下,手指缝间的烟灰已经掉了一大半,但我浑然不知。国家有难匹夫有责,难道你忍心看到邪门歪道之人为所欲为,祸害苍生吗?更何况这是你的长久居住地。
我说了老头两句,虽然我知道,身为晚辈,我没有权利去教一个快要半截入土的老人,但此刻,我是多么希望他能出手相助,帮助杨家村的孤魂度过难关。事已至此,极力的劝阻他,是因为秦天现在仍旧生死未卜,秦老爷的离去,秦天在这世上再无亲人,但我们就是他最亲密的人,我们总该为他做点什么了,他太累了,不能总把所有的事情让他一人扛着。
平日里爱开玩笑的老顽童,现在变得沉默寡言,老头被自己吐出来的云烟熏到了眼睛,他揉了揉眼,娴熟的拿起地上的镊子,轻轻地将竹筒上残剩的烟卷取了下来扔进火堆里,随后又将竹筒烟停靠在一旁。
他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老朽年迈体衰,和你们这帮年轻人比不了,我这般老骨头也经不起这般折腾,不过这村中有许多丧尸,而这些丧尸却又被蛊虫之王,蜈蚣所控制,但万物生生相克,我想,我这五只大公鸡定能帮你一臂之力。”
老头说这话是想果断的拒绝,下定决心的不肯出山。那既然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更多的极力挽拦,只会让人心生厌烦。老头把弄了一下火堆后,说道:“年轻人,你也不要太过于责怪我,我已是半截入土之人了,谁不想安享晚年,你说是吧。”
老头说完后直接越过我身旁,直挺挺的躺在草席上安静的睡觉。我没有多说什么,踩灭了烟头,我也躺了下来。燃油灯烧着烧着渐渐地熄灭,我躺在草席上只感到全身的冰凉,我都不知道这老头,是怎么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下来的。
一躺在床上,我的脑袋就胡思乱想,随之而来的呼吸声,一会急促,一会缓慢,就像是气息协调不稳定。老头的耳朵很灵敏,一点不带聋的察觉出了我的异样。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操练……”
“什么?操练…练什么”
还不等我思考这句话的意思,老头的鼾声就已经传进了我的耳朵里。躺在草席上眯着眼睛长叹了一口气,只感到些许的无奈。心里暗骂了一声,这老头就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吗?这不明摆着前面有陷阱,却还促使我前进吗。带着这猜不透的神秘感,直躺到凌晨两点仍旧没睡。
半夜里,本来就冷的直哆嗦,不停在草席上来回辗转反侧,当我转向老头那一侧时,竟发现对面的床上空无一人,虽然屋内很暗,但我不瞎,床上确实不见老头的踪迹。心里琢磨着老头又在玩什么花招,心想估计是去尿尿了,过一会就能回来了。
可是我从十点钟到现在就没合过眼,半睡半醒的状态下根本没察觉到任何异样,去尿尿这一说法很难说服自己,他是怎么做到无声无息凭空消失的,确实让人匪夷所思。带着心里的疑惑我已睡意全无了,于是披上外套,下了床准备一探究竟,脚步轻盈的走到门口,透过门缝,瞄了一眼黑漆漆一片的四周。
这小老头跑哪里去了,心里嘀咕着,说了他两句也不至于这样吧。就在这时,茅草屋后院发出几声鸡鸣声,把老子吓得心里咯噔一下。手掌来回摩擦,感觉突然越来越冷了,心里又嘀咕了几句,这大半夜的,大公鸡怎么会突然打鸣了?突然,鼻子痒痒的很,啊嘁,打了个喷嚏,同时也打破了宁静的夜晚。不行,这里太奇怪了,必须出去一探究竟,不然晚上真的是要睡不着了。
摸着黑,沿着茅草屋的墙壁直奔后院,这后院和正常的农村院子差不多,周围使用栅栏围成一圈,里面还有简易搭建而成的草屋,里面时不时传来咕咕咕的叫唤声,估摸着应该是战斗鸡睡觉的地方了。
发出声音的黑暗之中,隐约有看到某种生物在微微的摆动着身躯。心想着该不会进贼了吧?那不对呀,这方圆几里压根就没几个人,更别说会有小偷光顾这里了。
抱着试探的心理,捡起一块石子,朝前面黑暗处扔去,随后又立马蹲下躲起来谨防被发现。但是除了公鸡的鸣叫外,再无别的声音,等等,我似乎,隐隐约约有听到一声“呲”的声音,那种声音我知道,像是某个人对某事不满意,嘴里才会发出那种声音。
也就是说,这个院子里除了暗黑之中不明生物以外,还有一双眼睛在附近注视着。一时间难以猜测对方是敌是友。
但下一秒,又听到了一种沉闷的呻吟声,心中突然有一股不祥的预感,这种呻吟声,只有在山洞内遇到的丧尸才会有这种声音。难道?就这时,我的眼睑突然跳动了一下,心里还在默念着一句口诀,左眼跳灾右眼跳财之类的迷信话词。
“妈的…”
心里暗骂一句,十有八九已经猜到了那是什么生物。惶恐不安的心顷刻间飙升起来,然而越是在这种危险的处境下越是想尿急。紧接着,大公鸡发出咕咕咕的低鸣声,像是在预备着什么来袭一般。
透过栅栏的的缝隙往里看,只见黑暗中的不明生物手舞足蹈着摆弄双手,大公鸡一个劲的发出低鸣声,注视着面前的生物。紧接着不明生物双手举起,猛的扑向面前的大公鸡,而大公鸡抓准时机,双手扑来的一刹那,立马扇动翅膀飞到了一旁的架子上。
我瞳孔放大,下一秒我还在担心这大公鸡会不会被抓住,结果让所有人震惊的是,不明生物直接扑了个空,大公鸡敏捷的身手,躲过了未知生物的袭击。
未知生物立马将视线转移到架子上的大公鸡,随后发出一声沉闷的呻吟声,它举起双手准备进行再一次袭击。大公鸡绝非普通家禽深知来者不善,下一秒挥动着翅膀,并同时发出鸡鸣声,大公鸡的身体明显略微向下昂去像是在发力。紧接着,大公鸡发出一声清脆的打鸣声,双爪一跃,猛的撞向未知生物的头部,仿佛像掷弹筒弹射一般。
被猛烈的撞击过后,未知生物一个脚丫子没站稳,身子直挺挺的往后仰去,压倒了一大片栅栏。躲在另外一边栅栏后面的我,被这一幕给震惊的直发愣,好家伙,这绝对不是一般的家禽能做出的动作,真的泰裤辣!随着大公鸡以及未知生物的压破栅栏的声音,惊扰其余的几只大公鸡,纷纷煽动翅膀飞了过来助阵。
也就这时,眯着眼睛注视那只未知生物,心里突然一惊,正如我所想的那样,那果真是一具活生生的丧尸,这家伙威力咱们也见识过,虽然行动缓慢,但总有那么几只丧尸的战斗力出众的惊人。丧尸站了起来,向五只大公鸡奔去,心中不由窃喜,打都打不过人,你还想徒手抓鸡,想到的挺美的。
丧尸一个狗屎扑,扑倒在几只大公鸡的身上,但别小瞧了这几只鸡,各个身手敏捷,还不等我喘口气的功夫就躲过了丧尸的飞扑。虽然都是些基本操作,可谓是让人叹为观止,堪比愤怒的小鸡,假如现在条件允许的话,我真想为它们几个欢呼雀跃。
丧尸仍是不放弃的继续抓捕大公鸡,五只愤怒的小鸡欺负一只丧尸,而它完全根本不是五只鸡的对手,就让他们在那儿好好斗一架吧,很快我就转移了视线,寻找那个躲在黑暗深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