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妃是见过皇后的,早在进宫之前她就早有耳闻,皇后是个绣花枕头,从来不得皇上的宠爱,只是因为先帝的嘱托,才坐上这个皇后之位,而她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位皇后还是别国的公主,所以自从入宫以来,迎妃就对这位低调的皇后关注有加,第一次见到到是在两年前的除夕夜宴上。
想到那天的情形,迎妃就自觉无法忘怀,因为除夕夜是个大日子,所以各宫嫔妃必须去参加夜宴,当然也包括皇后姜月鹿,因为宫中很多新人都没有见过皇后,所以都翘首以盼她的到来,不过大多数人还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去的,宫中无宠的女人是最不受人尊重的,即使她有皇后的头衔。
姜月鹿姗姗来迟,她身穿一袭纯白色长裙,头戴纯白色朝冠点翠,并未有过多的装饰,也未穿吉服或是凤袍,按理来说,这并不是宫中的制服,也并不是身份尊贵的皇后该穿的服饰,可是在一众穿着无比华丽鲜艳,恨不得把所有明晃晃的饰品都挂在身上的各宫妃子中,她却无比耀眼,迎妃相信,皇后并不是为了与众不同或是吸引皇上视线而如此打扮的,而是只有这样纯洁的衣服,才配得上皇后的这张纯洁无暇的脸,迎妃甚至想,如果自己是皇上,此生有如此一位皇后就足矣。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一众妃子看到皇后都起身行礼,只有迎妃还在神游,反应慢了好几拍,不过皇后当然不会在意,因为她根本不在乎,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免礼。”就走到了皇上身边,独属于她的皇后之位。
皇上看到皇后竟然也不是视而不见地样子,而是起身迎接,并且牵了牵皇后的手,并关心地问道:“皇后怎么来晚了,有什么不适吗?”
“没有,是臣妾记错了时辰,让皇上挂念了。”皇后轻声细语,这一幕不仅看呆了迎妃,也看呆了所有人。
等二人都坐下来,皇上的贴身太监听瑞高声宣布奏乐,也就代表着晚宴的正式开始。
迎妃看着坐在上面的皇后仍然出神,她那个时候就有一种感觉,这位皇后娘娘来日定能帮助自己,也就是说,她并不是外界所传的那样庸碌无为,而是由内而外散发着睿智和自信,当时的迎妃看着周遭多位妃子眼里或多或少的不屑,第一次,她想要为这位皇后打抱不平。
想着三年前的初见,迎妃感慨颇多,此时已是秋季,今年的秋季似乎比往年还要格外的冷,迎妃紧了紧身上淡黄色的披风,坚定着向秀丽宫中走去的步伐。
走到宫门口,迎妃被这金碧辉煌的宫门所震撼,她只是宫中最不起眼的妃子,没有好的家世背景所以眼界也不够宽,她以为所有嫔妃的宫门都是一样的低矮灰黑,可皇后终归还是皇后,再不受宠也比任何人都要气派的,这些年来她知道的是,不管是各国进贡来的任何珍贵珠宝首饰,都是首先要献给皇后娘娘,只有皇后娘娘不要,才会分给各宫妃嫔,想着这种种,迎妃不明白为何皇上不愿召见皇后,也不明白皇后为何还会被各宫非议。
“是迎妃娘娘,这里是皇后的秀丽宫,娘娘您可是走错了?”看到迎妃在这里驻足,守门的太监小忠子上前来询问道。
“麻烦公公帮忙通报一声,就说我求见皇后娘娘,有要事相商,麻烦公公了。”迎妃对守门的太监也是很客气的。
“迎妃娘娘请稍等,奴才这就去通报。”守门的小太监感到十分奇怪,皇后娘娘的宫中向来无人踏足,只有从前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皇上的新宠曾来耀武扬威,出言讥讽皇后,皇上知道后就再也没有召见过那几位娘娘,从那以后,就算是背地里对皇后有轻视之意,也再无人敢上门闹事。
今天这位迎妃娘娘看起来面相和善,不像是来闹事的,那她能有何事相商呢?小太监一边朝着正殿方向走,一边疑惑着。
走到正殿门口,小太监告诉了皇后的掌事宫女魏炎有一位迎妃娘娘求见皇后,让她去通报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也是谁想见就见的?你怎么当差的?直接回禀皇后娘娘恕不见客,打发她走就是了。”魏炎训斥这位小太监。
“是,姑姑。”小太监只好照做。
这时候碰巧姜月鹿想要出来晒太阳,看到魏炎正在和小太监说着什么:“魏炎,有什么事? ”
“皇后娘娘,小忠子通报,有一位迎妃娘娘在宫门外想要求见,奴婢让他回绝了,奴婢也是怕那些人打扰您休息。”
“迎妃?好像有点印象,没说有何事吗?”姜月鹿看着小忠子问道。
“回皇后娘娘,迎妃娘娘只说有要事相商,奴才也不敢问究竟是何事啊。”
“请她进来吧。”姜月鹿淡淡的说道。
“是,皇后娘娘。”
小忠子去请迎妃,姜月鹿让魏炎把她的雕凤躺椅拿到院子中来,她倒要看看这个迎妃何事能找到自己这儿来。
迎妃进来以后首先向皇后行了跪拜大礼:“臣妾迎妃拜见皇后娘娘,”
“迎妃请起吧,本宫素来不问宫中事,实在想不到迎妃找本宫有何事相商?”
“皇后娘娘,臣妾知道您向来不问宫中事宜,可是若有人威胁到您的后位,您可还能如此镇定自若吗?”
“迎妃妹妹这是何意?本宫虽说无心过问后宫中事,但是对于挑拨离间之人,也是没有半分容忍之心的。”姜月鹿说话总是轻声细语,神情淡漠,但是却丝毫不乏作为皇后的威严,只言简意赅的一句话就能有震慑作用,尤其是对于迎妃这样的人。
迎妃听到皇后这样说,赶忙解释道:“臣妾绝无挑拨离间之意,只是,皇后娘娘可知道右相雨无君?”见皇后愣神之际,迎妃继续说道:“他有一妹妹名为雨无歇,皇上竟破例出宫去参加她的十八岁生辰宴,据臣妾得知的消息,皇上还送了一顶皇冠给她作贺礼,娘娘,皇冠是只有皇后才可佩戴之物,可那雨无歇竟然收下了,臣妾还听说,那位雨无歇被称为京城第一美女,可见已经将皇上的魂都勾去了,自那日回宫之后,皇上就没再踏入后宫了,娘娘,即使是如此,您也无动于衷吗?”
只是听到雨无君和雨无歇这两个名字,姜月鹿就已经陷入了曾经的回忆之中,再也没听进去迎妃后来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