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她再次重复刚才的话,“都怪我这些日子,太过纵容你们了,才将你们纵的如此忤逆不孝,我学医的事,侯爷是知道的,是谁给你们的胆子,只凭一个婢女的话,就敢给嫡母定罪?”
她抬出孝道来。
这一回,沈追不得不跪,他眼底闪过一丝诧异,父亲竟然知晓她会医术的事?
沐云舒本就跪在地上,索性也不用起来了。
老夫人看看花蕊,再看看幽兰,一时竟迟疑起来,如今蒹葭不仅是侯府主母,更是一品诰命夫人,贸然叫人搜查她的居所,可不是一件小事。
“不如等鹤亭回来再说。”
“其实我倒是不惧查的,只是母亲都开口了,儿媳都听母亲的。”苏蒹葭知道老夫人想要什么,无非是想要点面子,这马上就要秋闱了,她就是不为别的,为了阿衍也不能担上不孝的名声。
她双眼微眯,看着老夫人接着又道:“母亲,趁着这会功夫,不如先叫人查一查流云居,毕竟喜儿那日也去过凝香居,有的没的,口说无凭,叫人一查便知。”
“好,就按你说的办。”老夫人当机立断,其实她对沐云舒也是有所怀疑的,毕竟她也亲口承认了,她对芷儿有怨气。
叫人查一查也是好的。
这事沐云舒没干过,所以她一点都不怕,从容不迫看着老夫人说道:“祖母大可派人去查,孙媳问心无愧,可不像有些人,话说的好听,可还不是不敢叫人去查。”
沈追不禁皱起眉头来。
他眸色幽沉,警惕的看了苏蒹葭一眼,她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他也不怕,老夫人叫人去查流云居,但凡他摆在明面上的那些东西,就是给人看的。
苏蒹葭垂眸一笑,“我也盼着你们是清白的,不然母亲得有多伤心,精心养在膝下,苦心教导出来的孩子,最后变成一把刺向她的利刃,若真是如此,未免也太伤人了。”
管家已经带着人去查。
苏蒹葭眼神闪烁了一下,不得不说临江来的真是太及时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
管家匆匆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玲珑的瓷瓶,“启禀老夫人,夫人,老奴带着人在少夫人房中,搜出这个,也不知这里面是些什么东西,只闻着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可又不是香料,瞧着怪异的很。”
沐云舒一看,大惊失色,“这,根本不是我的东西,怎么会是从我房里搜出来的,我不信。”
沈追也意外的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老奴还能冤枉了少夫人不成。”管家冷眼看着她说道。
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老夫人是碰都不敢碰,她扭头就要吩咐人去请大夫来。
苏蒹葭倒是接过看了一眼,她淡声道:“母亲,倒也不必如此麻烦,咱们后院就养着马,只需拿着这个东西过去一试,若是那些马没事也就算了,倘若它们一碰这个东西,就发起疯来,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老夫人一听,觉得甚是有理。
“好,咱们这就去马厩试试。”她起身带着众人,直奔马厩。
一路上,沈追不停用眼神询问沐云舒,这事究竟是不是她干的?
沐云舒真是冤枉死了,她若是有这么大的本事,头一个要弄死的就是沈追。
可饶是如此,沈追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马厩。
管家当众拧开瓷瓶,大步朝马厩里的马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