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建成的说法,程咬金和高良才都感到无比荒谬,这个太子已经没有下限了吗?他竟然信口开河,张口就来。
程咬金忍不住再次辩解道:“太子殿下,我们运的可不是粮食。而且,我从没听说过运粮食也犯法的?”
李建成傲慢地抬起头,鼻孔朝天,不屑地说:“运粮食当然不犯法,但你们秦王的身份特殊,运这么多的粮食会遭到非议的。”
程咬金和高良才对视一眼,心中暗自嘀咕:能有什么非议呀?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能有什么非议呀?大哥。”
众人纷纷回头,只见李世民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地赶来。
李建成早就料到李世民肯定会收到消息赶来,他早有准备,回头面对骑马赶来的李世民。
“二弟呀,你看看你,做事太不讲究了。你可是秦王,要注意身份。你一次运这么多的粮食过来,够养几万大军的,这样可不好,别人看见了,会误会你屯粮以做军用,传到陛下耳中,他会怎么想?”
李世民一听,原来拿这个说事,向他发难。
不过他还真不怕,因为他运的可不是粮食,而是盐。
囤积大量粮食有谋反的嫌疑,但囤积盐不会,养军队又不靠盐。
于是他自信地一笑:“大哥此言差矣,我对大唐的忠心日月可鉴,怎么会谋反呢?更何况这里运的可不是粮食。”
李建成可不信:“既然你说不是粮食,那就当场打开袋子,给大家看看吧。”
“大哥,可是堂堂的秦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验我的货,这不太好吧?”
长安权贵都是有特权的,他们的货进入长安没人敢验。连一般权贵的货都没人敢验,去了验秦王的货,这不是摆明了打秦王的脸吗?
连围观的人都觉得这样做太过分了。
显然,李建成深知自己没有权力当场开包验货,但他早已做好了准备。
“二弟啊,我早就料到你不肯让人验货。不过没关系,我来之前已经进宫见过陛下,得到了陛下的首肯。刘常侍!”
就在这时,城门处闪出一人,正是李渊最宠爱的内侍。
刘常侍向两位殿下略一行礼,说道:“传陛下口谕,着秦王开袋验货。”
原来他是拿着李渊的旨意来闹事,但李世民并不惧怕,开口说道:“既然有陛下的口谕,那就请验货吧。”
李建成得意洋洋地走上前,高良才只得让开道,看着他那得意的表情,心里暗想,就让你再得意片刻,等开了袋子,你就笑不出来了。
李建成随意找了一辆车,指着上面的麻袋,吩咐人开袋。
很快袋子就被打开了,露出了里面白花花的……
盐!
李建成瞥了一眼,大吃一惊,这袋里的东西雪白雪白,细成了粉末,明显不是粮食啊。
他马上上前抓了一把,才发现原来是盐。
“大哥,你看到了,我运来的是盐。
“我看到长安城里还有很多百姓吃不上好盐,特意从大老远运来这些盐,想让百姓们能吃上盐,而且我也可以赚点小钱养家糊口。”
哼!李建成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他深知这番冠冕堂皇的话语背后必定隐藏着某种掩饰。他可不会上当受骗!
他毫不犹豫地将手猛地插入麻袋中,一直探入深处。
这个袋子里肯定装满了粮食,只是最上面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盐来掩盖真相。
他在麻袋里翻找啊翻找,摸来摸去,却只摸到了细碎的盐粒,哪里有什么粮食?
还真是盐?
李建成不甘心地又打开了几个袋子,结果发现还是只有盐。
他仍然不相信,继续沿着车队一路走下去,从中部挑选了几个袋子,又从尾部挑选了几个袋子,打开一看,竟然全是盐!
看到李建成一脸失望的样子,李世民还不忘上前挑衅:“大哥,你都已经开了30个袋子了,不知是否验完了?”
李建成露出个尴尬的笑容,无奈地说:“二弟,是大哥误会你了,你可别放在心上。”
说完赶紧溜了,在长安城门前当众出丑,实在是太没面子了,他只觉得围观的百姓都在耻笑他。
李世民呵呵一笑,叫人重新装好袋子,继续进城。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李建成可不是单单丢了面子这么简单,他可是得到了李渊的首肯,带着刘常侍来的,自然还要回去交差。
当李渊听说李世民运的是盐的时候,把李建成臭骂了一顿,说他整天没事找事,挑起兄弟不睦。
李建成吃了个大亏,只能默默挨骂。
他在报告时,李渊正在和妃子们玩乐,虽然听说李世民这次运了很多盐进长安,并没有认真了解到底有多少,只是认为李世民是在贩盐赚点钱,小事而已,就没有再管了。
但李建成是知道货物的数量的,两个密探已经数过车辆的数量,推算出货物的数量至少有1万石。如果这里面装的不是粮食,而是盐的话,那可真是让人胆战心惊啊!
长安城哪里见过这么多的盐?
这么多盐一旦进入长安市场,肯定会引发盐价的暴跌。
而李建成可是拥有制盐产业的大佬,盐价大跌对他来说可是一大笔损失啊!
从皇宫出来后,他立刻把刚才出丑的事情抛诸脑后,急匆匆地赶回府上,召集心腹们商讨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盐价大战。
当得知李世民运来了足够全长安吃半年的盐,魏征也呆住了,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这些东西不是粮食而是盐,那就有点棘手了。
这么多的盐,盐价的下跌已经可以预见了。
魏征沉思良久,终于想出了一个应对之策,他决定联合各大世家。
因为李世民的粗盐提纯技术问世后,消息传遍了整个长安城,各大世家也有自己的制盐产业,为了利益,他们肯定愿意与太子联手应对这次盐价大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