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起身就走进了屋里。
我就像是让人抓住了小尾巴,瞬间无法控制住情绪的愤怒了起来,尽管后来我也从布热阿的表情里看出了他的委屈,可这时候也不能再解释什么了。
我开始躺在床上玩手机,尽管在这个地方手机没有信号,手机无法和网络连接,但是手机上的一些小游戏还是可以玩的,比如有一款很流行的单机游戏叫《找你妹》。
只是这时候我哪有心思沉浸在游戏里,不过是想在布热阿探头看过来时,让自己能有点事干。
因为我在明知道谎言是成本最高的代价时,却一直生活在谎言里,眼下还得用谎言去欺骗布热阿。
我这是怎么了?
我想要的不仅仅是‘自由’两个字么?
做完这次之后,应该可以将自己的‘自由’换回来了吧?应该能带着老娘和怀孕的芳姨离开了吧?为什么一点都不开心呢?
我闭上了双眼,想要去再次审视一下自己的内心,我发现那个蹲过十年大牢的自己的心中本该如小河边流淌、已经完全释然的地方彻底变了。
变得荆棘密布,稍有不慎就会扎的浑身是眼儿。
我继续向前,想要听听自己的心声,想要听听那始终在渴求的‘自由’二字,来确定自己的坚定。
可等我靠近,却看见了内心中另外一个用力嘶吼却始终无法发出声音的自己。
我仔细盯着他的口型,那口型不是‘自由’,起码和‘自由’完全不一样,等我再仔细去想,将生命里能够连接上的词语全都想象了一遍后,忽然发现,他很有可能喊的是——勐能!
我一下睁开了眼睛。
随即大口大口的呼吸。
此时窗外的时辰已经到了深夜,而梦里的画面重新回到脑海时,我才想明白。
那个奋力嘶吼却发不出声音的人,不正是个哑巴么?
嘀、嘀、嘀。
电话声。
我听见这个声音出现,率先打茅草屋里看向了老乔居住过的房间。
布热阿从屋子里打着哈欠走出,这货就穿着一条裤衩子走了进去,浑身精壮的肌肉亮在了月光下。而我看着他从老乔住过的房间里走出时,张嘴问了一句:“有事啊?”
布热阿揉着眼睛回应:“哥,不是老乔。”
说完,他光脚走了过来,站在窗外说道:“央荣说,佤邦下文儿了,说是包总有可能会在年后不定期巡查,让各地做好准备工作。”
“放心吧,类似的东西,勐能每年都能接着十好几个,可大包总从来没来过勐能。”
这次,不一样了。
不定期巡查,应该是这几天,所谓让各地准备好,就是迷惑性语言,反正平时也是这么发的……
我抬起头看了布热阿一眼:“不生气啦?”
布热阿憨笑了一下,回应道:“不生气。”
我不太理解的问道:“无缘无故的向你发火,真不生气?”
“老乔疑心重,平时很多事都不让手下互相问,哥,你压力大,我能理解,刚才你都说梦话了。”
腾!
我脑门上的青筋蹦起来了,再问:“说啥?”
“你说啊‘布热阿,放心吧,哥一定对得起你’。”说完,布热阿乐了,很开心的乐了,在笑声中转身走回了房间。
我他妈是彻底不敢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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