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粗茶淡饭,还真是粗茶淡饭,连饭都谈不上,只能算是粗粮粥。
在一座破落宅子里,戚笼再度见到了这位‘少将军’。
费锦将手上的毛巾递给老韦,低声道:“老头子才睡着,我给他擦了身子,老韦你也去睡吧。”
“是,少将军。”
“我爹这几年,身子骨越发不行了,失了权势,‘寓将军’大多都老的很快,精神也有些迷糊的迹象,估计撑不了几天了。”
戚笼‘唔’了一声,勺子缓缓搅动着碗中的杂粮粥,缓缓道:
“我来这里,不是听你诉苦的,众生皆苦,我来这里,是为了给我曾经的对手一个交代。”
“赤身党魁首仁义!”
费锦大口大口吃着粥,仿佛在吃什么美食佳肴。
“我手上有吕阀十豹将中,披甲客和索命阎王的线索,有没有兴趣做上一票?”
戚笼笑了起来,“老实说,兴趣不大。”
“你不想报仇?”
“生死由命。”
费锦缓缓停下了筷子,有些愕然的抬起了头,盯向对方眼睛,似乎是在判断这句话的真假。
可惜戚笼的眼神一片坦然,没有半分虚假。
“我不能理解!”
“少将军,老实说,我对你有点失望,今晚我不该来的。”
语罢,戚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若说我还知道吕阀的宝藏呢?阁下对吕傲侯留下的东西也不感兴趣吗?”
戚笼大步出了门,门口,老韦靠在墙边上,好似一条老犬。
“面子还你了,你若是来找我报仇,我也随时恭候。”
老韦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长长一叹,目送对方远去。
等老韦回到屋中,就见费锦一脸颓然,两眼无声。
“为什么?”
老韦叹了口气:“少将军若是一开始便以实情相告,或许便不是这个样子。”
“呀?”
路上,戚小骨扯了扯戚笼的衣袖,她灵智渐开,对于一些看不懂的事很感兴趣。
“真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都到这个份上了,还拿人当枪使,呵~”
戚笼摇了摇头,淡淡一笑。
“恩?”
他没走过两条街,就见前方影影绰绰,黑暗之中,不少
凶恶的目光亮起。
戚笼抬头,自言自语,“不至于蠢到这份上啊。”
他松开了戚小骨的手,卷起袖子,缓缓道:“月黑,风高,兴致有些上来了,看好了,明海拳是这样打的。”
话音一落,三口钢刀迎面砍下。
“这叫碱步硝砂!”
戚笼五根脚趾像是翻地的耕犁,猛的向前一拖、一翻。
一瞬间,地面一晃,碎石散砂像是铁砂子般向前打去,打在胸口便是气一闷、打在腿上便是腿一软。
“这一招,脚心要烫、肩要松、腿要压、劲要翻,老农耕地见过没,并非只是蹲屁股就行了。”
话音响起的同时,戚笼子顺势上翻,正面冲手,劲由脚发,从上顶,像是老牛顶角,冲过刀阵的同时,一手砸在对方的脸上,顿时满口碎齿飞落。
“这叫阳面勇手,使的是血勇之气!”
左右劲风闪过,戚笼不退反进,两腿连跳带踏,逼的人连退,最后趁对方立足不稳之际,脚尖一钩,双臂一展,翻手一卷。
“锁脚钩拨、金玉扭拿。”
两刀客先是脚步慌张的连退,然后脚筋先后一麻,像是镰刀割了一刀,身子瞬间向前翻,然后腋下被猛的一卷,往戚笼身后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