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狩了个北离人,秦琅好奇,女帝也疑惑。
因为又不是战时,没理由见个北离人就抓吧,两国虽然人员通关来往的审查很严苛,但这里是边境,却也不至于见到一个北离人就直接抓过来。
“圣上!圣上!”
外面的金大人还在高声喧哗,显得很急切。
但女帝无动于衷。
被塞在案几下的秦琅偷偷一伸手。
“?!”
本来一脸严峻的女帝,冷不丁感觉鞋头的脚趾被螃蟹钳子夹了一下,差点儿惊呼出声的她刚一寻思哪来的螃蟹,然后就意识到是贼子在作祟。
“干嘛你!”
她哭笑不得地低头,结果发现…
看不见。
于是含胸一点儿,弯腰一点儿,看到了桌下秦琅那张好奇宝宝似的的脸。
“宝宝。”
“你才是个宝宝!”
“不是,你怎么不让那人进来啊?”
“废话!还不是你太显眼了!”
把秦琅塞在案几下只是临时举措,女帝很快就发现由于镂空部分太多,来人肯定还是一眼就能看到案几底下有个大活人,所以姑且先朝外面斥道:
“急什么!再大声喧哗按大周军法处置!”
说按军法也未必是真按军法,只是因为大周尚武,所以在大周,军法比一般律法更具威慑性,说“按军法”的意思可以理解成“按照最严酷的律法”。
这一喝止,外面那位金大人果然不再跟羽林卫正常,那毛毛糙糙的声音都一下软和下来:
“是…”
“银瓶。”
女帝扫视了一圈,给姐姐使了个眼色。
姐姐会意,把一张虎皮毯拿了过来,往案几上一铺,边角正好足够遮掩住下面的秦琅。
这下之后,外面的金大人才终于被放了进来。
“圣上!”
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被身着狩猎袄的金大人推着跪在了案几前。
秦琅从缝隙看过去,看到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皮肤呈现发灰的苍白色,一头短发微微发卷,而除了这些特征以外,北离人跟中原人最大的区别就是眼瞳呈现一种淡黄色。
“这就是北离人啊…”
秦琅正在看稀奇,被绑住的汉子倒是猛烈地一通挣扎不成,最后被金大人一脚踢翻在地上,而他的口中也喊出了秦琅听不懂的语言:
“哈卡拉!哈卡多拉!”
“说人话!”
金大人显然是个暴躁老将,又是一脚上去,然后那汉子还真开口说起了一口流利的大周话:
“放了我!我只是来做生意的!你想跟我们神王重启战事吗!”
做生意…
秦琅第一时间就感觉这人胡说八道。
至于为什么,那就是他身上的穿着。
虽然秦琅自己还不了解北离一些具体的情况,可这汉子身上此时的一套脏兮兮的兽皮残袄下露出了一些甲胄,跟大周的制甲不一样,可明显也属于是战场上的打扮。
显然,女帝等比秦琅更清楚北离甲胄的人都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对这汉子的话是一点儿也没相信,汉子之所以歇斯底里,大概也是知道自己瞒不过去或者说找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干脆摆烂了。
“好你这厮还敢撒谎!明明是被俺在林子里发现的,什么生意人?发现的时候你在树底下打瞌睡呢!俺今天非要…”
“你。”
金大人刚作势又要给北离人来两下,女帝轻声吐出的一个字,直接让他乖乖停住动作,站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