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铎一脸阴郁的坐在闻夜的旁边,对面站着一个面向斯文的男子,他是闻夜的侍从林风,在他的身边寸头男正浑身打着嘚瑟说道:“事情就是这样,那个道士不仅力气大的出奇,身手也很厉害。”他想了想又补充道:“那道士长的……”他本想说长得很好看,倏然意识到人被抢走了,还被打了,再夸这人好看,他也该见阎王去了。他改口道:“长得,长得很特别,我保证如果让我再见到他,我一定能认出来。”
“道人?”钱铎看向闻夜:“师父,会不会就是他?”说着他举起食指做了一个插头的动作,这个事目前需要高度保密,一是这人不是凡人,如果抓到他大有用处。另外直到此刻,钱铎都觉得这事匪夷所思,如果不是他亲身经历,亲眼所见,他都不相信那支木簪会大变活人,更可恶的是,那人把他家收藏的古董几乎全毁了,这可是他钱家几代人的心血,所以他一定要找到此人,但对付此人只有他师父闻夜。
闻夜眯着眼并没有答复钱铎而是温和地看向寸头男:“你过来。”
寸头男心头一紧,作为职业杀手,他对危险有一种准确的第六感,他向后退了几步,不料闻夜身形一晃,站在了寸头男的面前,还未等寸头男出手抵挡,一张诡形奇制的符咒贴在了寸头男的眉心,当即寸头男就像是失去了神魂一般,呆呆地站着不动。闻夜对林风说:“他的精血还不错,把他带到药人那里,用他喂养血蛊,还有门外那三人也带去。”
林风微微躬身:“是。”
闻夜:“现在有多少药人?”
林风:“这几日又陆续送回来十来个,现在有二十个药人了。”
闻夜:“太少了!纯阴之体的不好找,找些身体强壮的。”
林风:“是。”
钱铎听了眉头微蹙,最近他的这位师父像是变了一个人,发起狠来无人能及且手段极其残忍,他担心继续这样搞下去会没有办法收场,毕竟这些人都是顶着钱家人出去做事,现在王铭又替他死了,找药人的事就突变成了闻夜的直接吩咐,他有些不安地问林风:“你所说的那个蓝毛可靠吗?”
林风看出了钱铎的心思:“钱少放心,我会把他处理干净的。刚才主人也说了,以后找身体素质好的人,这就不难办了。”
钱铎看向闻夜:“师父,血木已经丢了,您还要这些人做什么?”
闻夜转过身,面色不虞反问:“你在怀疑我?”
钱铎心中一紧:“我哪敢怀疑您。”他现在有些后悔认他为师,这个人实在有些可怕,他觉得不是钱家人在控制闻夜,而是逐渐的由闻夜控制了钱家。
闻夜:“既然不是,你怕什么?”他冷冷一哂:“告诉你也无妨,我要做傀儡战士来对付那个人,顺便引他入局,谁让他就是天选之人呢,既然被天道选择就要承担起道的责任,我倒要看看最终是我的道赢还是他的道赢。”
钱铎越听越糊涂,傀儡,入局,道,这都是些什么,跟他想要的没有一丁点关系。他大着胆子继续问:“师父,被毁了的古董,丢失的血木,断了线索的永生花和……”钱铎想说给我重塑筋骨时,想到了傀儡,心中不由得一阵慌乱,该不会是也想把他做成傀儡吧,他抿了抿唇没有说下去,可他不甘心,是钱家养着闻夜,闻夜就应该给钱家做事,之前闻夜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利于钱家,现在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很诡异,可请神容易送神难,钱铎这个时候也不好翻脸,重要的是,他翻不起这个脸。
闻夜见他欲言又止淡淡一笑:“我自有安排。”闻夜不耐烦地挥挥手让钱铎和林风出去。他随手丢了几根竹签卜算,嘴角微微翘起:“今夜有好戏。”
“桃桃是谁?”玄丹一边啃着白锦塞给他的方便面一边问着,他觉得这面挺有趣,泡软了好吃,干的时候也好吃。
“孤儿院里的孩子。”白锦说完看着正打滴滴的雪山问:“还没叫上车?”
雪山:“咱住的这地儿落后又偏僻,叫车最难了。”
白锦看了眼时间:“等不上了,扫电动车过去。”说完雪山和白锦各扫了一辆黄色电动车正要走时,才发现玄丹像欣赏艺术品一般看着他们身下的电动车。
雪山:“扫个车啊。”
玄丹:“怎么扫?”
雪山怒道:“我们很急,没空跟你玩。”
白锦想了想问:“你没手机?”
玄丹摇摇头。
这个时候了,白锦可没空去想妖道为什么没手机,为什么像是没有见过电动车,但她确认的是寻找桃桃这件事,妖道能帮上忙,她抬了抬下颌对玄丹说:“你坐在他身后。”
玄丹一脸嫌弃地看着窄小的座位,坚定地说:“不。”
雪山正往前挪给玄丹腾出一部分空间,听闻立刻又挪了回去:“你屁事真多。”
白锦又看了眼时间:“你不走就回家等着。”
玄丹不满道:“你俩骑一辆,我自己骑一辆。”
白锦问:“你会骑?”很明显妖道刚才的眼神就是没有见过电动车的样子。
玄丹:“我可以学。”
白锦真想一耳光扇过去,可惜武力值不够,她压着怒火说:“没空。”说完右手一拧车把,蹭地一下,车就窜了出去。
玄丹:“想跑!”电光火石间,玄丹本能地轻身一跃,就跳到了白锦的身后。
雪山眨眨眼:“靠,我就说妖道看上了白锦,他还不承认,费了半天劲儿不就是想和白锦亲近嘛。”雪山耸耸肩跟上白锦的同时,一只小青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雪山回头一看是它,险些撞到路牙上,他歪扭着摆正了车子骂道:“青毛,你给我下去,爷才不驮你呢。”说着腾出一只手去拍它。
青羽轻松躲开,跳到雪山脖颈出狠狠地啄了两下,一副你要是不驮我就一直啄下去。
“啊……别……疼啊!”雪山捂着脖子看着远处消失的妖道,认清现实,毫无赧然之色地认怂:“我驮你还不成!”
白锦没想到玄丹会跳到她的车上骂道:“咋没摔死你。”
玄丹两手背后稳稳地坐着,空间局促,能清晰地感受到白锦的体温,可没有地方再往后挪了,哪怕是一寸。他当时跳上车根本没想过会与白锦贴的这么近,他只知道必须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白锦才是他要找的人,因为一直以来,他与她的交集最多。
万年来,这是玄丹第一次如此接近异性,他干咳了两声道:“我必须跟着你。”白锦往前挪了挪身体也没多想,她在意的是,这人怎么跳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