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秦缨今天上午去秋猎了,这两天她常去呢,我又不会狩猎,过去也是平添麻烦,她应该也知道,没有强求。”
欧阳戎欲言又止,很想教他一下,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就像离大郎之前说的,他并不喜欢秦小娘子这种占强势地位的女子,原因是他母妹就是这种类型,算是受够了的。
“至于阿父阿母那边,檀郎总不会告密吧。”
离大郎眼巴巴看向某人。
欧阳戎摇摇头:
“你掌握分寸就行。”
离大郎叹气:
“檀郎,我都这么大了,二十好几了,再过几年就三十而立,本来都该纳妾了。
“可父王、母后他们因为相亲的事,也不给我安排这些,丝毫不提,让我专心去讨好秦缨。
“现在我这江州别驾、还有浔阳王世子的身份,看着风光,可就像是白做了一样,什么也不自由,还没有六郎轻松,他至少不用被家里唠叨,已经是比父辈还厉害的七品大官了。”
欧阳戎抿嘴:
“这是责任,长子的责任,浔阳王世子的责任。”
离大郎低头:
“是的,檀郎,我很早就意识到了,我获得的一切,包括优越生活都是来自于阿父阿母给予的血脉,这太宗的血脉也让我享受荣誉的同时,也必须承担责任义务,对浔阳王府的责任义务。”
他呢喃自语了几句,抬起头,十分认真:
“可我还是不甘心,我羡慕檀郎和谢小娘子这样相互吸引的感情。
“不甘心听阿父阿母的话,一下子就定下了相濡以沫下半辈子的人。
“其实我不是不能像阿父那样,先婚后爱,一辈子只爱阿母一人,我也行,老老实实对待正室。
“可是,阿父以前也不是像我这样啊,他年轻时在长安可潇洒了,也有纳娶妾妃,经历过不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后,才老老实实娶正室的。
“檀郎,这些日子我想了想,要是现在立马娶了秦小娘子,我面前就是一眼就望的到头、能猜到的生活了。
“再度申明一下,我不是不老实,就是有些不甘心,一辈子和不喜欢、也不讨厌的人在一起…这种感觉,和以前在龙城埋头读书一样枯燥无味,现在好不容易离开龙城,为何不能追求些更自由的。”
欧阳戎板脸:“别给我扯小作文,你就说,你想干嘛?”
“小作文是什么?”
离大郎好奇嘀咕,旋即解释:
“不想干嘛,只是想再缓缓,别这么快成婚…
“欸,现在在王府里,我是一刻也呆不下去,要不是还有云水阁这样的地方,放松一下,还有檀郎、六郎你们陪,我说不定哪天就离家出走,浪迹天涯去了。”
眼看欧阳戎脸色严肃起来,他连忙摆手:
“开玩笑的,不说这個。
“对了,你不是问,卫氏的事情嘛,我旁敲侧击问秦缨了,据她透露的,秦家目前没有适合年纪的男子能够联姻,这点,她十分确定。
“另外,她还否定了卫氏找了他们秦家的事情,还反过来,认真叮嘱我别多想。她估计以为我是多疑不自信才问的。”
“那就好。”
欧阳戎微微松了口气。
眼见正事聊的差不多,离大郎立马东张西望了下,旋即兴致勃勃问道:
“檀郎,你知不知道,云水阁最近新推出了一款养生茶道,叫什么‘玉人’,听听,多么简短直接的名字。”
“伱这是喝茶,还是喝人?”
“就不能都喝?”
欧阳戎扶额,不禁吐槽:
“这云水阁东家还是别开酒楼了,开欢场去吧,好好一个正经地方越来越离谱了。此楼装修还不错的,乖乖当茶楼该多好,也是浔阳城最高的那一档,偏偏整这些。”
“檀郎,咳咳,我倒是觉得这样挺好,表面正经,里面不正经。”
离大郎喜滋滋道:“路子真是走宽了。”
“在正经里面搞不正经,估计也就你喜欢这调子了。”
欧阳戎无语摇头。
离大郎不好意思笑了笑,又贴心建议道:
“檀郎,你要不也试试?这个‘玉人’,是此楼目前最高规格的茶道,现在只有两位茶艺师能做…能论道,而且还是固定在本层最好的两个包厢里喝茶,一个是天字号包厢,一个是地字号包厢。”
离大郎津津乐道说:
“檀郎,你知道喝茶的时候该怎么称呼她们吗?
“哈哈得喊敬称呢,也就是女公子、或着女先生,都行,怎么有感觉怎么来,这调调,啧啧,话说她们怎么这么懂男子。”
欧阳戎被干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离大郎压低声音,悄悄告诉:
“檀郎,我刚刚上楼定了一间地字号的包厢,天字号的想留给你来,咱们要不一起去?这可是新玩意儿,听说是金陵秦淮河那边传来的风尚,要不体验一下?”
欧阳戎哪里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