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林诚问道:“好端端的,二人交换贴身信物作何?”
卫少奇脸色不变:
“不知道,但是理由的话,当然是相见恨晚,感情深厚,留作纪念,不外乎这些。”
容真脸色认真问:
“你们卫氏为何确定,这卫少玄是假的?”
“前后言行不一致。”
卫少奇垂目,解释:
“六弟此前和他师父丘先生去了一趟云梦泽,携带鼎剑,去找寻机缘。长时间失联,按道理,应该是不清楚朱凌虚和浔阳城的局势。
“可那日,被李栗询问到时,却口口声声说,是离开云梦泽后,碰到了我们魏王府的线人,才得知江州事宜的。并且还说,丘先生已经携带鼎剑返回洛阳。
“事后查证,他是在扯谎,咱们魏王府的人压根就没见到过他。
“后来六弟与丘先生也迟迟未归,更是印证这一点。
“当初在浔阳城,半夜找朱凌虚私聊的六弟,就是个冒牌货!
“这也解释了,他为何要交换信物,后来翡翠玉戒指又为何会出现在朱玉衡那里。”
卫少奇站起身,手指翡翠玉戒指上的干涸血迹道:
“此贼,其实就是那个蝶恋花主人,是借用了朱凌虚的信物,诓骗了前线作战的朱玉衡,朱玉衡太过信任其父,才误中奸计,白送了前锋军。
“所谓的前锋军叛逃,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死局,是被这狡猾奸人忽悠所为!”
全场陷入沉默。
容真、欧阳戎、林诚交换视线。
欧阳戎脸色认真,思索了会儿,举了举手,皱眉指出:
“可是朱玉衡应该不认识卫少玄吧,光是拿着一件信物过去,朱玉衡难道有这么好骗?这逻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林诚也点头:
“没错,而且还有一個疑点,那贼人是怎么伪装成卫少玄的,手段呢?
“当然,从他拥有卫少玄的贴身令牌与服饰可知,贵府六公子应该凶多吉少了,难道是什么易容术,或者方士里邪门的人皮面具?”
“二位好问题。”
卫少奇感慨:
“这也是整个逻辑链中,最让人难以摸透的部分,不过本公子稍微有些猜测。”
“请讲。”
“诸位想想,此事是不是与赵如是被当街斩首一案有关?
“那蝶恋花主人之所以杀赵如是,就是要伪装成他身份,携带信物,前去设局?
“至于具体方式,本公子猜不出来,还是希望三位能帮忙查出,但是,既然他能假冒我六弟,再去假冒一个赵如是,又有何难?”
卫少奇环视全场:
“据本公子所知,赵如是曾是朱凌虚在洪州时的老下属,属于实打实的自己人,朱玉衡也认识。
“贼人假冒赵如是,携带翡翠玉戒指信物,前去诓骗朱玉衡,假借一些借口,催促朱玉衡逃奔…
“这样一想,所有事都穿起来了,此前的大多数疑点全部消除!”
全场沉默了会儿。
众人无声 欧阳戎叹气,不由竖起大拇指:“有道理。”
林诚颔首:“确实符合逻辑,证据链也能补全大半。”
容真却摇了摇:
“卫公子说的很合理,可是这些都只是猜测!”
卫少奇叹气:“是啊,事情过去这么久,很多证据已经没了。”
容真冷声:
“硬要说猜测,别人也可以猜伱根本不是假卫少玄,而是真的,猜凶手就是你们卫氏六公子。
“若是如此,卫三公子又如何辩解?”
“辩解?简直无稽之谈。”
卫少奇皱眉:
“女史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是不相信我们魏王府?觉得我们贼喊做贼?
“而且我们魏王府自己害自己作何?
“朱凌虚父子翻盘一案,朝野上下最大的受害者就是我们王府,父王丢了职务,让陛下很是不满…
“我们吃饱了撑的,自己害自己?”
欧阳戎插话:
“女史大人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谁知道卫少玄是不是白眼狼,以前受了家庭委屈什么的,要反咬一口你们魏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