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他凑近细瞧发现,剑柄上,还有一根金色长发缠绕。
看到这发色,欧阳戎立马明白是谁的了。
眼前隐隐闪过某道金发如烛的霸道身影。
他嘴角扯了扯,也没心情再看,谨慎烧去这根金发,匆匆收入匣中。脱离剑匣后,用澄蓝剑气压制知霜,太过消耗丹田灵气,他隐隐有些顶不住,短短一炷香,八品丹田的灵气已经消耗一半了,只好收起,不便多看。
至于剑匣里面,另一团轻薄布料,欧阳戎置若罔闻,没拿出来看,另外也怕脱离了压胜藏气的剑匣,主要是阴阳家练气士手段诡异,就算烧成灰烬,说不定也能顺藤摸瓜找上来,这里不是野外,不能暴露饮冰斋,还有他人畜无害江州长史的人设。
说起来这墨家剑匣确实厉害,当初能压胜兵家上品练气士丘神机的灵气修为,眼下亦能藏住气冲斗牛的匠作,更别说“知霜”与普通小衣了。
瞪了眼匠作,将小家伙塞了回去,话说,这次大孤山之行,爆的装备,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玩意儿?
转头吐槽、前去睡觉的欧阳戎不知道的是,此刻千里之外,云梦泽某座山谷雅舍中,一位金发及腰的高大胡姬处在打坐期间,当他在浔阳城家中取出雪白长剑“知霜”的那一刻蓦然睁眼,凌空百尺,微微眯眼凝望南边浔阳城方向,若有所思。
而当欧阳戎细细检查“抚摸”雪白长剑时,眯眼仔细感知的凌空胡姬差点一个踉跄,从半空掉落,在下方桃林内一些表情好奇疑惑的越女仰望下,失去佩剑的金发混血胡姬好不容易在空中稳住了身形,她手捂滚烫侧脸,一双碧眸火冒三丈的瞪向东南方向浔阳城,寒声切齿:
“淫贼书生,枉读圣贤!”
欧阳戎第二天一早去往浔阳王府,看望完浔阳王离闲后,找到了睡懒觉的小师妹。
欧阳戎走进院子。
“起来,都太阳晒屁股了。”
“等等,大师兄别进来,我…我在修炼哩。”
院子内传来一声仓促的娇呼,嗓音夹杂一丝磁性慵懒。
“大冷天,钻在被窝里修炼对吧。”
欧阳戎无语,摇摇头,不过还是在院子里等了起来。
小半个时辰后,谢令姜一本正经的走了出来,装扮整齐,今日是一件熟悉的红衣男装,活力满满,不过欧阳戎有点黑脸,等的花都谢了。
“不是刚分开一会儿嘛,就猴急找过来,之前路上陪你还不够,大清早这么猴急,韦伯母、裹儿妹妹她们又要笑话了。”
看见欧阳戎,谢氏贵女打了个哈欠,嘀咕责怪,然后她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丫鬟,走上前去,挽他胳膊,螓首微微埋胸,袖下素手掐了掐某人腰肉。
欧阳戎一愣,吸气吃痛间,反应过来直接找上小师妹闺院,确实离谱。
这里毕竟不是前世的女生宿舍楼、可以殷勤转悠。或许欧阳戎觉得没什么,甚至府内没人敢拦他,走习惯了,但是府内的丫鬟下人们指不定在哪里偷偷调笑。
小师妹虽然男装惯了,但也是女儿家的薄脸皮。
不过,欧阳戎当然不能解释说,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是来找她温存的…他严肃点头,语气不好意思:
“想你了,忍不住,下次会注意,回头饭点再过来。”
“你说了也没用,每次都犯,哼,走吧,看你肚子咕咕叫,早饭都不吃就跑过来,真是的…”
谢令姜板脸教训,欧阳戎老老实实。
不过她语气怎么听,都不像是责备…
俄顷,欧阳戎与谢令姜寒暄了会儿,一起坐下吃了顿早膳,欧阳戎才不动声色,打探起了三清道派的事。
“南方三山滴血道派…嗯,也就是三清道派一向低调,除了阁皂山玉清道士们外,另外两座山头,太清、上清道士,都很少山下见到。
“不过,太清宗与上清宗也有区别,太清龙虎山是孤傲隐世,类似云梦剑泽的路子。
“而后者,上清茅山,单纯就是人少,弟子反而积极行走山下,但是茅山祖师堂的正统道士只有寥寥几脉单传,人少,自然名气没那么大。
“但它能与太清龙虎山、玉清阁皂山齐名,共同并称符箓三山、同宗弟子共用三山滴血字辈,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谢令姜放下粥碗,轻声开口:
“因为认识冲虚子前辈的缘故,我对阁皂山更熟悉一些。至于龙虎山、茅山不太清楚,不过你倒是可以去问问离伯父,还有裹儿妹妹,当初他们一家初贬龙城,虽然落魄,但因为一些香火缘还在,曾有茅山辈分极高的老相士,经常往来苏府,后来,才慢慢断了联系。
“不过,现在龙虎山上那座天师府,倒是时常和离伯父悄悄通信来着,这事大师兄应该知道些。”
谢令姜如数家珍道。
欧阳戎微微颔首:“嗯,当初那枚补全我体质的丹药,就是出自天师府?”
“没错。说起来,还是离伯父的面子好使,不过也算欠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