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对我讲?只讲一次?”
谢令姜一愣,看着欧阳戎悄咪咪的神秘表情,她小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似是想歪些什么,纤手慌张抬起,飞速摆晃玉掌:
“大师兄别讲!或者…或者改天换个地方再说,咱们别在这里讲。”
谢令姜眼巴巴看着欧阳戎,小声哀求,羞涩细语:
“好不好大师兄?我…我决不是拒绝,就是想要一点心里准备的时间。”
她最后几个字像是从唇缝里艰难挤出来的。
可恶,万一大师兄真是回心转意的意思呢?怎么偏偏里屋内有人呀!早知道就早点赶走碍事的他们了,好后悔啊,你说你,这么薄面皮干嘛…谢令姜心中懊恼心疼不已。
就差伸手去抓欧阳戎的手,捧在胸口芳心前,自证心意、发誓她没有嫌弃打发的意思了。
欧阳戎一脸古怪的看了下小师妹,皱眉小声:
“换地方换时间干嘛?议论下朝政,还有这些讲究吗?难不成整得和苏小妹一样,每次聚首前都沐浴更衣一番?
“还是说,师妹这里不安全?”
欧阳戎不禁左右四望。
“议论朝政?”
这回轮到谢令姜彻底愣住了,她上下看着做贼似准备说悄悄话的欧阳戎,忍不住歪头:
“大师兄来找我,是来继续议论朝政的?不…不是别的?”
“不然呢?”欧阳戎英眉聚陇,颇为不解的看向谢令姜:“还能有什么别的聊?”
里屋,蹑手蹑脚的苏闲、韦眉、苏裹儿还有苏大郎四人听到这里,不禁纷纷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旁听到什么儿女情长之事,否则就尴尬了。
缓过神来,苏裹儿的精致琼鼻忽然皱了皱。
“拿我胡乱举例子干什么,这欧阳良翰真是讨厌!”她心里暗道,打定主意下回不找他聊时政了,好心当作驴肝肺。
“没…没事了。”
书房内,谢令姜摇摇头,脸色像是有点心不在焉,她挥挥手道:
“那大师兄讲吧。”
欧阳戎直接道:“师妹在梅鹿苑不是问我,当下斗争激烈的皇嗣之位,会花落谁家吗?”
“没错。”谢令姜点点头。
欧阳戎语气平静,开门见山:
“当今圣上,不会选卫氏的魏王或梁王。”
谢令姜欲笑,可欧阳戎的声音继续传来:“也不会选保离派们支持的相王殿下,这些全都是障眼法。”
他撇嘴摇了摇头,眼睛注视着一脸呆怔的小师妹道:
“当今圣上会想方设法,令贬为庶人多年的废帝离闲一家返回神都,重授皇嗣之位。”
谢令姜看着冷静到宛若陈述一件既定事实的大师兄,她无声张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小师妹可以写信告诉老师。至于原因,这种事其实一点就醒,老师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让他提前做准备吧,提前站队,或者烧个冷灶什么的都行。”
敷衍般快速说完,欧阳戎挥了挥手,放下茶杯,动身离开。
可这时,“咯噔”一声轻微响动,自里屋方向传来。
“什么动静?”
欧阳戎瞬间回望。
“没…没事,是里屋的窗户忘关。”
谢令姜赶忙摆手解释,果然,伴随她话语落下,里屋隐约又传来几道窗扉被风摇动的轻微声响,欧阳戎这才收回目光,摇摇头准备离开。
此刻谢令姜紧紧锁眉,坐立不安,她抬头急道:
“等等,大师兄先别走!你的意思,其实你一直以来都很坚信断定,离卫之争,会是被废黜的浔阳王一家坐收渔翁之利?”
“没错。”欧阳戎点点头,目不斜视:
“眼下营州之乱的仓促收尾,既不代表相王殿下大优,也不代表卫氏两王大劣,而是代表…当今圣上即将、或者已经到了不得不启用废帝一家这一手闲棋备胎的时候了。”
男子的磁性嗓音回荡书房,话语状似随意,但却能隐隐听出说话者的自信与笃定。
只是某人怎么也想不到,此刻毗邻的那间里屋内正挤满了人影。
几人间,气氛鸦雀无声。
(or2戒色第二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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