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有没有觉得我很无脑。”
“没有。”
欧阳戎目不斜视摇摇头,与面对面的小师妹对视,嗯他一点也不关心师侄们未来食堂的规模。
“这么明显的调虎离山之计,我还是中了。”
“越高明的陷阱往往越朴实无华。”
谢令姜有点小惆怅:“是吗…可我读了这么多书,阿父也时常叫我先动脑子再动手,但我一看到敌人受伤跑路,我就想追,以为能很快逮到他。”
欧阳戎想了想,安慰道:“正常,以前我也总是冲动越塔觉得丝血能杀,后来才知道这叫人生错觉。”
“越塔…死穴…什么意思?”谢令姜一怔,试探问:“师兄也是练气士?”
“不是…不过也差不离,那种到手的人头飞走后的冲动,我懂。”他感慨。
“师兄。”谢令姜鼻子有点酸。
“所以师妹不是无脑,只是脑子有点大…不对…有点笨,多跟师兄磨练磨练,就灵光了。”
“…”谢令姜。
“师兄不会安慰人可以不安慰人。”她板脸点头。
欧阳戎笑了下,从桌上拿起半截青铜兽面,端详了下,“所以师妹看清这妖人模样了吗?”
“没有,他脸上还涂有颜料,装神弄鬼…携伤跃进蝴蝶溪逃了。”
欧阳戎瞧见谢令姜小脸上的歉意神情,轻声道:
“眼下看,八成是柳家派来的,说不得还有同伙接应,师妹没有冲动的贸然下水,是对的。”而且小师妹应该游不过他,比人家多个两斤呢。
谢令姜依旧愤愤不平,“主要还是我不擅长剑术,否则这些虚妄妖术,皆一剑破之,直击本体。”
刚想安慰几句的欧阳戎嘴角抽搐了下,瞄了眼她腰间长剑,“你管这叫不擅长剑术?”
“这才哪到哪,师兄应该是第一次见练气士吧?”谢令姜摇摇头,“我所走的此条道脉,并不以剑术见长,真正能一剑破万法的是另一条隐世道脉。”
“师妹走的是读书人道脉?”
“嗯。师兄也知道练气士?”
“听六郎提过些,但不太清楚。”顿了顿,欧阳戎又好奇问:“这练气士道脉可有品阶高下之分,师妹又是何境界?”
虽然他治了水、斩了龙后要回家,可却也不妨碍稍微八卦一下,因为他总怀疑心湖中那座功德塔与练气士有关…
而眼下看来,小师妹这样的练气士有些像武侠小说里的高手,只是换了个名称罢了,修行的好像也不是横练武功,而是一种叫做“气”的东西,连多重两斤、身娇体柔的小师妹都能飞檐走壁,可见它确实蛮神奇的。
并且这套力量体系的源头也追溯到了某些古籍上只言片语出现过的先秦练气士,
但不知道那群先秦练气士的源头又是追溯到哪,上古神话时代吗?
而且当下练气士群体中的顶级存在们又是何光景?该不会真能长生久视吧,那千年前的始皇帝求到长生药没…唔,想必是没了,若赢哥还在,估计也不会有现在的离乾、卫周了。
“江湖上的事,师兄少打听。”某位谢氏贵女似是还在生气,某人刚刚白瞎了她的感动。
欧阳戎含笑剥了个橘子,扣了两下白丝,递过去,“师妹消消气。”
谢令姜轻哼:“不吃,上火。”
年轻县令想了想,把桌上那堆橘子皮默默推了过去,还有白丝。
这個降火。
“…”
谢令姜袖影一挥,把师兄准备收回的剥皮橘子抢了过来,又好气又好笑的瞪了眼他。
“皮自己吃去。再剥两个给我。”
欧阳戎笑着点头,又剥了几个递去,“说正事吧。”
谢令姜转而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