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队从分局处接手案件后,便让郑队带上石金珀侦破此案。
郑队与石金珀首先根据案件笔录,对嫌疑人作案手法,作案时间以及选择对象上做了梳理,通过并案分析得知,两名受害人均参与了陈情情被殴打案,而且嫌疑人在学校对孙晓蒙打击报复时没有被监控拍到,选的作案地点也恰到好处,既隐蔽又是孙晓蒙从宿舍到教室的捷径之路,说明嫌疑人对学校布局很熟悉,或者可能之前在学校跟踪过孙晓蒙。
根据以上分析案情,后得出一个猜测就是这一起针对赵嫚嫚与孙晓蒙的报复行为,两人都与陈情情被殴打案有关,而且赵嫚嫚也怀疑陈情情,所以凶手很可能是与陈情情交好的人作案。
郑队与石金珀两人又对陈情情身边的人进行了一轮梳理排查,结果仍然没有办法确定嫌疑人身份。
两人只好重新回到原点,继续查阅案件材料,看看是否有遗漏的细节,石金珀将掌握的证据一一写在笔记本上,然后仔细揣摩其中的联系,他用笔敲了一下脑门道:“郑队,凶手是不是陈情情的同学或者追求者。”
郑队问道:“为何这么说?”
石金珀答道:“陈情情被殴打案的起因是赵嫚嫚将冯齐帅给陈情情写情书的事告知了楚雨荨,然后还怂恿楚雨荨对陈情情打击报复,而赵嫚嫚被人打晕后嘴巴还被人用胶水黏住,说明凶手痛恨她这种嚼舌根乱说话的人。”
郑队听后边点头边若有所思的说道:“那看来凶手是陈情情被殴打案的知情人。”
“而且我推测凶手应该看过陈倩倩被殴打的视频,视频中当时是孙晓蒙第一个动手脱衣服的,所以凶手才将其衣服扒光。”石金珀补充道。
郑队问道:“那凶手为何要将孙晓蒙的裸体照片发到她们五人群,而不是发到五班群,或者网上,是他操作失误了吗?”
石金珀思考了一会说道:“我觉得不是,从他第一次作案就知道这个凶手报复性很强,事前会构思作案思路,而且第二次他手法更加娴熟,可以推断他心态应该更加沉稳,当时那么做肯定是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这么做就是为了是威慑恐吓群里的其他人,但又显得自己比她们更高尚,或者更像猫吃老鼠前的戏谑,比吃了老鼠更有意思,让群里的其他人知道她们必会以某种方式付出代价,而却逃脱不了,这可以让她们更为恐惧与绝望。”
郑队死死地盯着石金珀,仿佛眼前的石金珀就是凶手。
石金珀被盯的有些惊愕,忙说道“郑队,这些都是我的猜测,也不一定准确。”
郑队缓过神来忙尴尬的笑着解释道:“小石,别误会,我刚才听你的推测,勾画着凶手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肯定不是凶手,不过猜测的倒是很有道理。”
石金珀也笑着说道:“郑队,刚才你那眼神震慑到我了,我差点就坦白了。”说完两人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两人根据探讨分析,从案件知情人开始筛查,会计五班的同学几乎都知道陈情情被殴打案的简单经过,以及当时三名在办公室整理资料的学生会干部楚雄、魏超、杨国强,再加上外溢人员,不好筛查,所以他们就另辟蹊径,通过技侦科搜索下载或者转发过陈情情被霸凌视频的人入手,将这两个要点碰撞,筛出有交集的人,凶手应该就在这里面。
果然经过筛查,减少了不小的工作量,最终筛出17名可疑人员,经过进一步走访,根据有无作案时间,只剩下六人嫌疑最大,分别是楚雨荨前男友冯齐帅;张志伟,他是崇德职业技术学院机电工程系的学生,也是陈倩倩小学同学,他和陈倩倩班的很多男生都认识,而且与陈倩倩要好的男生都很熟,陈倩倩出事后韩庆国给其转发过陈倩倩被霸凌的视频;其他四人都是会计五班与陈倩倩关系较好走的较近的男生,分别是楚雄、韩庆国、魏超,杨国强。而且通过走访得知,楚雄、魏超、杨国强关系不错,经常一起出入宿舍,食堂。
根据初步询问以上六人赵嫚嫚被伤害时正值学校放假,以上六人提供的不在场证明五花八门,冯齐帅说当时正在骑车去市区广场的路上,在广场上看街舞时从同学处听说赵嫚嫚出事了,张志伟说当晚独自在家睡觉,第二天睡醒才知道学校里一个叫赵嫚嫚的被人打晕的事,韩庆国说知道赵嫚嫚出事时正在家打游戏,也是事后听同学聊起来才知道的这件事,楚雄、魏超、杨国强所说口供基本一致,当时三人放假一起去崇德职业技术学院小吃街吃饭,然后一起去网吧上网,通过调取上网记录发现,三人于8点30分在崇德职业技术学院小吃街北边的飞速网吧上网,一直到十一点才下机,第二天魏超先从同学那知道了这件事,飞速网吧有严格规定上网人员必须实名上网,所以三人当晚应该是本人上机,但是网吧监控录像已经被覆盖,无法核实,而且通过技侦科轨迹分析以上六人的轨迹与所述基本一致,但是大地网吧距离赵嫚嫚被害处只有五分钟的车程,不能排除作案后再打车前去网吧的可能,而且嫌疑人作案时没有携带手机,说明有一定的反侦察意识,故意将手机放在一处也不无可能,所以是根据技侦提供的手机轨迹,以上六人仍不能完全排除嫌疑。
而将孙晓蒙被害时间作为筛查条件后,仅有张志伟、韩庆国两人嫌疑最大,两人身高都符合,而且当晚两人虽都请了病假,没有确切的不在场证明;冯齐帅当时一直在教室未离开,楚雄、魏超、杨国强三人在教务处整理资料,互相印证从未离开,虽没有确切证据,也倒没有太大瑕疵。
筛查到此便结束了,但是郑队一组却没有掌握足够的证据,只能对两人进行外围布控,如果贸然抓捕必会打草惊蛇,只靠审讯很难有所突破,然而观察了四天,两人都没有反常情况,又因警队执行安保任务,缺少人手便暂停了布控。
然而,就在大家对两人解除戒备之后的第二天,也就是 2017年1月14日早晨6点18分,夏都市公安局指挥中心一阵急促报警电话铃声打破了所有平静,报警人称在夏都市崇德职业技术学院两名女生被人打伤,而且赤裸身体,指挥中心立即将警情派给了城区分局,分局派出所出警后像指挥中心报告现场情况后,指挥中心值班人员立刻向指挥长马云山汇报情况,马云山根据案情性质联想到前些天发生的崇德大专系列学生被伤害案,立即通知刑警队出警组前去调查案件。
这天正好是郑队带人值班,郑队收到指挥中心指令后,立即带人前往案发地点,并电话告知石金珀一块前去调查。
郑队一组到达后,被害人已经被夏都市人民医院120接走了,出警民警派了一组人员一同前往医院,现场除了城区分局派出所的民警同志,还有报警人、被害人的室友、被害人的辅导员、无关群众,以及不停搓手,瑟瑟发抖的石金珀。
原来石金珀接到电话后立刻清醒了,随手穿了件外套就下了楼,因为住处距离崇德高职很近,所以比郑队一组到的还早,但是一下车便感受到了冬天的寒风刺骨,但对案件的关注已经让他放弃回去穿羽绒服的打算,即便冻的不自觉流着鼻涕也依然坚持在现场了解情况。
经过初步了解被害人正是会计五班的沈春燕和郑梦涵,随着两人的苏醒,警方在两人的惊恐的只言片语中掌握了更多的细节。
石金珀通过搜寻的师生以及陪同伤者去医院的民警那大体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当天是学院放假第一天,沈春燕和郑梦涵为了赶上火车,便早早起床,收拾好行李,准备去火车站,虽然两人的火车不是一个点,但因为担心被人报复,而且两人同住一间宿舍,所以选择结伴而行,然而就在两人出了宿舍门不久,穿过学校的小公园时,感觉后面有人尾随,但是因为光线较暗,并未发现有可疑人员,只校园暴力
周围只有北风吹过树梢和呼啸声,以及落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可是两人似乎第六感都比较强,不停地往后张望,似乎感觉到了有危险正在慢慢逼近,当时郑梦涵还对沈春燕说过:“燕子,我老感觉背后有人跟着我们。”沈春燕回复到:“我也是,我们多留意着点,要是有可疑我们就边分头跑大声喊救命。”
本来两人可以走大路到学校门口的公交车站,但是因为天气寒冷,再加上有行李,为了缩短时间两人还是决定穿过学校的公园直奔校门口,就在两人进了林荫小路不久,两人便有些后悔,这个寒冷的早晨广袤的校园里本来人就少,再加上树林遮蔽显得更加冷清,两人时不时的回头张望,看看是否有可疑的人出现,幸运的是两人走了一多半的路程后平安无事,透过前面的几颗松树已经可以看到大门门卫亮着的灯光,两人稍稍舒了口气,沿着两侧是冬青鹅卵石路面的小路转个弯穿过松树就是广场了,两人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因为道路比较窄,加上都有行李,只能前后通过,因为郑梦涵行李较少加上胆子较大所以走在前面,沈春燕紧随其后,两人刚进入小路后,沈春燕便听到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
沈春燕不由得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下,没有发现可疑人员,郑梦涵听见沈春燕的脚步声停了下来便回头问道:“燕子咋啦,快走啊!”,沈春燕说道:“涵涵,我听到有脚步声。”两人不由自主的同时往后转头,突然有人从柏树后面窜了出来,用重物猛砸了两下郑梦涵后脑处,郑梦涵应声倒地,沈春燕听见了噗的一声转过头时,看见一个黑影正高举着手朝自己冲来,而郑梦涵已经无力的倒了下去,恐惧让她仅仅张大嘴巴却没发出声来,双腿也像灌了铅一样愣在原地,对方迅速的经绕到其左侧,就在她本能的举左手准备抵挡时,对方已经用重物砸在了其后脑处,其感觉疼痛与眩晕并发出了一声惨叫,后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令两人不知道的是,在她们被打晕后,凶手将其扒光衣服,并用郑梦涵的手机对两人拍了裸照,后发到了会计5班群里面,瞬间引起了轩然大波,得知消息的会计5班辅导员周正毅立刻报警,并开始带领师生寻找,根据照片的场景,以及鉴于上次孙晓蒙的事件,周正毅强调搜索人员格外留意低矮茂密的绿化带,这次果然很有成效,全体人员本着先重点部位,再次要部位的原则展开了搜索,在搜索了不到十分钟,便有人发现了草丛里赤裸的两人,伴随着呼救声,所有人都闻声围了过去,几名女老师迅速上前查看情况,待检查的老师表示两人均有呼吸时,周正毅则默默转身背对着赤裸女生,带领学生组成人墙, 几名女老师迅速捡起随意丢弃在赤裸女生身边的衣物并为其穿上,并将其抱在怀里为其保暖,等待救护车的到来前,警车已经到了,一名民警以及老师配合医生将伤者抬上救护车后一同去了医院。
到达医院的万法医经过对伤情的勘验,根据被害人受伤部位大致推算出凶手的身高1米8左右,仍然是钝器击打被害人后脑部至其昏迷,而且凶手对钝器进行了包裹处理,没有明显外伤,但是这次沈春燕前额处却有一处外伤,伤口有出血,并伴有约2平方厘米的皮下出血,伤口周围皮肤光滑,无划痕,像是砖块等钝器击打所致,也不排除伤者当时失去意识额头部垂直着地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