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郭先”的眼神,那是越来越满意,若不是希望陈墨能当证婚人,恐怕当天就会让“郭先”和张珠完婚。
“郭宁”
真实身份是戴图的“郭先”,看到贡士榜单会元的名字,不由的一怔。
“小友认识会元?”赵道先问道。
“回赵大人,在下也有一个好友叫郭宁,同名同姓,只是他乡试时便落榜了,此刻看到贡会元的名字也叫郭宁,一时有些愣神。”戴图赶紧说道。
赵道先对于并没有怀疑,毕竟“郭先”是苍州人士,道:“听说这郭宁是淮州那边的考生,南方的底蕴本就比北方深厚,又没太多遭到战争的波及,能出会元,也很正常,若是郭先小友也有南方学子的环境,这会元花落谁家,还是两说。”
戴图手掌不由的一颤,旋即不动声色的说道:“赵大人谬赞了。”
张河对赵道先的这番话很高兴。
到底是读书人,说出来的话都这么好听漂亮。
“既然大事已定,那赵大人是否知道王爷何时回来,我还打算王爷当他们小两口的证婚人呢。”张河没有掩饰自己的想法,道。
赵道先轻笑了两声,道:“张将军有所不知,洛南发生了巨大的变故,好像是地动,朝廷打算迁都天川,王爷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
而且耿松甫耿大人已经在王爷的举荐下,官拜丞相,目前已经进京任职了,说不定王爷以后会长居天川。”
“什么,耿大人官拜丞相了?!”张河已经被赵道先前半段话给惊到了。
对于耿松甫,张河可谓是知根知底,高州人士,曾在高州的乌台县任县令,后来世道大乱,来到了青州,投靠了当时刚起家的陈墨,担任平庭县县尉一职。
之后随着陈墨的官越做越大,耿松甫也是一路飙升,先是平庭县县令,再到青州知府、淮州知府,如今更是一跃成为了当朝宰相。
赵道先笑道:“不仅是耿大人,左良伦左大人,还有虞州的黄秀黄大人甚至是本官,都是升了一级。”
听完这些,张河目光有些失神了起来。
陈墨对自己的部下是真的好,自己吃肉,他们也能跟着吃肉,最差的也能混上汤喝。
若是当初自己不目光短浅,贪污那几百两,那他凭借着第一个跟着陈墨的资历,现在的成就怕也是极高吧。
然而这世间没有后悔药可吃。
他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郭先”的身上了。
他道:“若是王爷在天川定居,那珠儿的婚事?”
“张将军勿忧。这殿试的时间未定,此次耿大人他们进京,必然会提殿试的事,说不定,到时郭小友会进京参加殿试,若是郭小友高中,两位新人在天川完婚岂不更好,说不定陛下也会莅临呢。”赵道先道。
闻言,张河眼前一亮,到时张家或许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搬到天川去。
唯有戴图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喜色,甚至还有浓浓的担忧。
赵道先没有在张家久留,两人聊了一会以前的事后,他便离开了。
等赵道先走后,张河立马问“郭先”:“贤婿,这检校司空是个什么官,大吗?”
朝廷的官职类目众多,像检校司空,张河以前听都没听说过。
戴图此刻在想着心事,闻言便直接开口,没有说的很婉转:“这只是我大宋的一个散官,无职事,诏除,也非正式加官,只是地位高于正职。”
闻言,张河面色一变。
连赵道先都升了一职,而自己却一点都没升,只是加了个虚职头衔。
难道王爷对于当初那事,还没有忘怀吗?
此刻,戴图从刚才的情绪中平复过来,发现张河脸色不对,知晓其中隐情的他,赶忙说道:“岳丈大人勿忧。这检校司空虽然只是个闲职,但起码可以看出,魏王他并没有忘记岳丈大人,能在百忙之中加封岳丈大人检校司空,说明魏王还念着当初的交情,对之前的事有所忘怀。
只要岳丈大人不再犯之前的错误,以后未必不能再替魏王分忧。”
被“郭先”这么一说,张河眼前一亮,松了一口气。
对啊,若是王爷还记挂着以前的那档子事。
完全可以忽视自己,干嘛还给自己加封个检校司空呢?
只能说王爷是个念旧情的人。